世間對于如何交友這件事上并沒有什麼定死了的規矩,尤清蓉願意賭一把。她賭羅雲一能有和旁人不一樣的膽魄,能和旁人不同。即使顧卿安這樣在旁人眼中想要攀附的人,在羅雲一的眼中也不是一定要與之相配。
尤清蓉是矛盾的,她想要從羅雲一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她是要利用羅雲一的,可是她的心中對羅雲一也是有佩服的。她像是和過去的自己糾纏做鬥,想要鬥法看看是過去的自己能赢,還是現在的自己能勝。
但無論如何情感,她都要走出這一步。
送羅雲一到門口見她離去後,尤清蓉才轉身要回屋。正在這時,影壁背後晃過一道身影,尤清蓉愣了愣,這是在顧府,有人在盯着她,那定然是顧卿安的授意。
顧卿安連她和羅雲一的相見也要監視着嗎?
尤清蓉有些無奈,苦笑地提着裙擺回了自己的屋中。一路雖然不長,但是尤清蓉故意繞了遠走,她走走停停,每次她一停住腳步,就會發覺身後的影子也會停下來,尤清蓉輕笑,也不拆穿,徑直回到了屋中。
她一回屋,就看到顧卿安端坐在屋中,正等着她回來。
尤清蓉弄出了點動靜,先去給顧卿安倒上茶,屋子裡安靜十分,隻有茶壺碰撞的聲音。
“她走了?”
“嗯,送到了門口,和羅家的人接了頭,已經回家去了。”
“她答應了同你做朋友?”顧卿安接過尤清蓉遞過來的茶,他沒喝,目光釘死了放在尤清蓉的身上。
“她說,要回去想一想,但我和羅小姐心意相通,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心意相通?”顧卿安聽到這幾個字就笑了,“你們的心意相通,是拿我做靶子取樂嗎?”
顧卿安根本不想要隐瞞,他派人盯着尤清蓉的事情。話已說開,尤清蓉便也看向顧卿安:“大人若是舍不得羅小姐,我去差人說。”
尤清蓉話音剛落,就被顧卿安抓住手帶到了前頭去。顧卿安端着茶杯的那隻手甚至都沒有動,這樣大的動作,茶水也隻是微微泛起波瀾,将灑未灑。
“這話說得難聽,我不喜歡。”
兩人交談中,都說了不想要顧卿安,眼下又說什麼舍得舍不得的話,顧卿安眉毛一擰:“尤清蓉,幾年前你抛下了我,如今也還是會抛下我,甚至帶着旁人一同抛卻,我顧卿安是什麼下賤的人嗎?”
不是這樣的,尤清蓉想要解釋,她剛要開口,就覺得顧卿安怒氣是她解釋也不會消解的。顧卿安和從前相比,變得可怕了許多,倒也不是兇狠暴戾的那般可怕,是尤清蓉不懂得顧卿安的下一步要做什麼,會做什麼的那種可怕。
顧卿安翻手,能助着尤清蓉上高台,趁東風,可是覆手又能将尤清蓉推落地獄,讓她惶恐,擔驚受怕。
從前的顧卿安,心思也算是單純,一心想着要科考,言辭冷漠卻也很容易看穿。可是眼下的顧卿安,尤清蓉看不穿了。
“大人,從來都不是那種人。”
“既然如此,為何總是要将我先抛卻?”顧卿安将那盞茶,送到了尤清蓉的嘴邊,他緩緩擡起茶杯,讓那溫熱剛好的茶水緩緩送入尤清蓉的口中,等尤清蓉将那茶喝完,顧卿安的目光便順着嘴角往下,至滑動着的喉嚨。
尤清蓉的身量小,滾動着喉嚨的模樣就像是受了傷躺在地上的鳥,隻需要輕輕一掐住脖子,那麼便能将生死都捏在手中。
顧卿安咽了咽口水,感覺身上燥熱。
他似乎對尤清蓉,對尤清蓉的身子,有着過分的迷戀。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克己複禮堅守了二十五年,從來都不曾放肆過自己的欲念,怎麼和尤清蓉重逢,他倒是越發發瘋起來。
顧卿安才要俯身靠近,果然那尤清蓉便顫抖起來。就是這樣的顫抖,才更是縱容顧卿安放肆的根由,顧卿安隻要看到尤清蓉為他顫抖,帶着懼怕,他心中便湧起許多的興奮來,想要從尤清蓉這裡,再得到些什麼。
顧卿安将茶盞丢在桌上,手也順勢托着尤清蓉的後背,張嘴咬住了尤清蓉的脖頸。
“我若不是輕易可以抛下的人,那我是什麼樣的人?”
尤清蓉才遲疑了些許,顧卿安咬着脖頸的力道就更加重了些。尤清蓉不敢不答了,她兩手撐着顧卿安的肩膀,向後躲了躲:“大人善良的人,說着不會助人,但心中總是會想着别人的。”
“所以就要被抛卻?”
又繞回去了。
尤清蓉還未答話,顧卿安便封住了她的唇。那一雙修長的手捂住了尤清蓉的嘴巴,也将掌心淡淡的溫度和香味都傳了過來。
顧卿安不要尤清蓉的回答,在顧卿安的眼中,尤清蓉就是這樣抛卻了他的,無法挽回不可彌補。尤清蓉閉上了眼睛,不再反抗,她想要逃避,奈何閉上雙眼後,觸感更真切起來,顧卿安的手已經摸向了尤清蓉的腰帶。
就要解開。
“隻用嘴說要做朋友,沒人會信你,要雪中送炭,要出手助她。”顧卿安随手一解,便将尤清蓉的衣衫解落下來。顧卿安将尤清蓉緊閉雙眼的模樣看在眼裡,又因為他這個動作,尤清蓉往他的懷裡縮,連頭也不敢擡了。
顧卿安莞爾,他偏要尤清蓉睜開眼看着他,偏要他們四目對視。他往裡揉捏了尤清蓉的腰,掌心也都覆在整個腰身,另一隻捂住尤清蓉嘴巴的手向下,滑過尤清蓉的下巴,使勁一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