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安沒有想到今日來的這幾位大臣中,是要為他說親的。他蹙着眉頭,看着這些多管閑事的朝中同僚,也隻能帶着笑應付:“幾位大人,我說過的,這些事情我暫時不會考慮的,今日勞煩幾位大人過來,在家中用了飯食再走吧。”
“今日回去後,便不要再提這些事情。”
“顧大人,我們也知曉您是沒這個心思的,您隻想着為朝廷效力,可是我聽說您從風月樓裡帶回來了一位女子,旁人都說您是開了情竅的。顧大人這樣好的人,為何隻要風月女子啊,不如就趁熱打鐵,配一些高門女子。”
“是啊,顧大人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好小女今年及笄,若是顧大人不嫌棄,可以來我家中吃飯啊。”
“我們家的女兒更漂亮些,顧大人要不要看看我們家的女兒?”
顧卿安沉眸看着眼前的人,一位是禮部的侍郎,一位是檢鹽司的主事,還有一些或多或少都有些需要被監管的官職,都對着他捧着笑臉。
能讓他們的女兒來相看,多半也不是為了女兒的幸福。
不過是想要在顧卿安的面前混個臉熟,以後若是犯事了,能仰仗顧卿安的照拂。
顧卿安不是那樣的人,他也并不拆穿心思,隻是邀着衆人落座,對着衆人道:“也并非是顧某不想要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子,隻是我出身寒門,靠着多年的讀書才有了這樣的位子,比不得諸位都是士族中人,恐怕會讓諸位閨閣女兒失望。”
“顧大人光風霁月,又清廉公正,如何能讓人失望呢?”
馬屁吹捧起來了,顧卿安知曉眼前的諸位,嘴上說着不嫌棄不會讓人失望,可是又有誰家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從風月場上帶回來的人呢。
良配與官爵,總得要選一個。
顧卿安隻是笑:“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不瞞諸位了。”
恰好這時候,青雲站在一側,顧卿安側過頭對青雲吩咐了幾句,舉起酒杯來對着衆人道:“其實顧某沒有成婚,也有别的緣由,請諸位聽我一說。”
“顧某其實成過婚,隻是那時候不懂情愛,也不知道如何相處,緻使夫人與我和離。和離之時弄得很不愉快,因而顧某才失去了那樣的勇氣,再次成婚。”
“這次風月樓中帶回來的女子也是有緣由的,因這女子與我那和離的夫人有幾分相像,為了前緣遺憾,也是為了能夠挽回過去我被休夫的痛苦。”
顧卿安話音剛落,就看到門口有身影,他特意頓了頓,繼續說下去:“我就是想要折磨她,想要看她痛苦,以此來撫慰我心中的痛。”
門外站着的是尤清蓉。
尤清蓉正在屋中吃飯呢,就見青雲來了,她剛放下筷子就聽見青雲說顧大人找她去前面伺候着。她如何能去前頭呢,都是男子,可是青雲并沒退讓,就是蓮荷要上前說話都被青雲一眼看過去。
無法,尤清蓉隻能跟着青雲來到前院。
可是她剛來到門外就聽到顧卿安說要折磨她,要将她視作替身。
屋中的人是什麼反應,尤清蓉不知道,她也不關心,隻是低着頭跟青雲走進去。她一進屋,就覺得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招搖是她的該做的事情,她想,顧卿安召喚她來,是要當着這些人的面,讓她扮作顧府的侍妾,讓那些人知曉,若是自己的女兒嫁進來,隻會有這樣的下場,讓他們知難而退。
她隻需要配合着。
果不其然,顧卿安看着尤清蓉來到自己的身邊,他點了點桌子上的酒瓶,什麼話也沒說,示意她為自己斟酒。
尤清蓉低垂着頭,将酒斟滿,雙手捧着那酒杯遞到了顧卿安的面前去,沒有擡頭。這樣的卑微恭順,都讓顧卿安皺了眉頭,捏着酒杯一飲而盡,随後她被顧卿安一掌握住腰身,就那樣公然地倒在了顧卿安的懷中。
尤清蓉驚慌不及,手撐着顧卿安的胸膛,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顧卿安。
顧卿安眼中都是嘲弄,都是冷笑,他挑着尤清蓉的下巴,衆目睽睽之下就要親上去。他冷眼鎖住尤清蓉,眼神警告她不允許躲,在衆人的眼下,将閨閣之事擺在台面上,這就是羞辱女子。
那些大臣見顧卿安如此大膽放肆,都不敢多言,有出身講體統的人已經有側過頭不敢看的了。也有一些人開始提醒顧卿安:“顧大人,您看這裡也不是風月樓,不然您避諱一些?”
“哦是啊,這裡不是風月樓,那麼各位慢用,我先有些事情。”
顧卿安早就不想要在這裡頭坐着了,他将尤清蓉橫打抱起來,往屏風後頭去,留下衆人面面相觑。青雲上前,對着衆人道:“大人留了各位吃飯,等下飯菜便會上齊,是不用等顧大人回席的。”
顧卿安都沒走遠,隻在屏風後頭的榻上便把人壓在身下,手也不客氣地一把掐在尤清蓉的腰上,低聲道:“叫出來。”
尤清蓉本來緊咬着唇不敢放聲的,被顧卿安看穿,更用力地掐着,聲音也不免放大。真是荒唐放肆,那屏風後頭若隐若現的是兩副交疊的身影,有人敢看,也有人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