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也沒什麼用,那是顧卿安知曉的故事,和尤清蓉的有微詞,再聽下去,方方面面都有争議,沒有意思。
顧卿安乜了尤清蓉一眼:“你想聽,那不如你給我講講從前之事?”
尤清蓉輕笑着起身,對顧卿安行禮:“那倒不用了,顧大人,既然今日的書已經聽完了,我便回去了。”
就那麼走了,顧卿安不甘心的。
“尤清蓉,”顧卿安叫住她,等尤清蓉回頭等着吩咐,他又找不出什麼事情來,他隻能糾纏,“今日,繼續來我屋中伺候。”
“伺候,什麼?”尤清蓉不懂,顧卿安身邊有人伺候着,她去了能做什麼。
“自然是疊被鋪床,尤清蓉,你别想着逃。”
尤清蓉沒想着逃,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能去,顧卿安說什麼,她便聽着。
不過就是想要在她的身上撒撒氣,總有一天顧卿安會玩膩了的,到時候也就好了。
可是尤清蓉這樣的想法,在蓮荷看來,完全是錯的。蓮荷痛恨尤清蓉的不争取,她歎了好大一口氣,撇着嘴勸尤清蓉:“夫人,您不能這樣想。”
“我不是顧卿安的夫人,即使從前是,而現在顧卿安心裡也未必有我的,來日這府上真的有夫人了,你們可是要改口的。”
“顧大人未必不喜歡您,”蓮荷蹙眉,“夫人是為何覺得顧大人不喜歡您的呢?”
還要如何覺得,尤清蓉搖頭:“你不懂,那說書先生說的那些,都是我和顧卿安從前的故事,他對我有恨,恨意占滿了如何還能有愛呢。”
“那夫人呢,您還喜歡顧大人嗎?”
蓮荷,是顧卿安府上的人,對尤清蓉好,但到底還是對他們從前的事情一無所知。尤清蓉難得有知心人,她也懶得遮掩:“喜歡,重要嗎?”
“重要的呀,若是夫人喜歡,那麼盡管對顧大人真心,假以時日,顧大人會心軟的。”蓮荷眼睛亮起來,她是真心希望夫人能和顧大人好。
顧大人在城中,也有過許多女子的欽慕的,隻不過那些女子總是别有所圖,又或者眼中隻有顧大人,幾次來府中,都看不起府中的下人,還沒住進來,便已經開始對他們頤指氣使。尤清蓉不一樣,尤清蓉雖然也如那些女子一樣俊秀漂亮,可是看着下人們的目光柔和,并沒有半點冷漠。
“對了,夫人您從前和顧大人成婚,那您身邊沒有随侍的丫鬟什麼的嗎?”蓮荷見尤清蓉第一面的時候,尤清蓉便是孤身一人。
聽到此話,尤清蓉臉色暗了下來,但不久後她還是強撐着笑意:“是有的,隻是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她已經不在了。”
聽起來是傷心事,蓮荷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岔開話口:“啊,夫人對不起,我不知道的,天色尚早,您還是歇息下吧,有事就叫我。”
尤清蓉也沒多留,蓮荷的話,卻讓她想到了那一張年紀還小的臉。尤清蓉如今二十,四年的颠沛流離讓她的年歲漸長,可是有的人隻停留在了十六歲。
從前尤清蓉身邊有一個和她一般大的随侍,叫秋月。因着年紀相仿,又是從小長在尤府的,月份大了尤清蓉幾個月,尤清蓉便将她當做姐姐,真心相待。
可就是這一聲姐姐,卻讓秋月在那場變故中,站在尤清蓉的面前,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尤清蓉害了她。
尤清蓉閉上眼睛,便能想起她和秋月死别的場景,她抱着秋月大聲哭泣,大雨滂沱,可是沒人會回應她。秋月的手冰涼,再也不能握緊尤清蓉的手,就連秋月斷氣的前一瞬,她還在替尤清蓉擔心。
“跑,小姐快跑,跑得越遠越好,離開這裡,活下去。”
思緒收回,尤清蓉脫了力氣,想起從前種種,她又有了恐慌和害怕,也正在此時,顧卿安差人來,讓她去卧房鋪床。
尤清蓉像是得以解脫一般,快步去了卧房,往事不能多想,尤清蓉也不願意想,她得找些事情做,得讓自己重又振作起來。
急促的腳步撞到了顧卿安的胸膛,尤清蓉一擡頭,對上顧卿安那一張并不是愉悅的臉。她明白了自己的造次,向後退了幾步,就聽得顧卿安說:
“這樣急啊,來我房中鋪床,便一刻都忍不得了?”
尤清蓉看了一眼屋中,隻有她和顧卿安兩個人,方才她的舉動,還真的有些說不清楚了。還真的像是她要來自薦枕席,步履匆忙。
顧卿安見尤清蓉沒有譏諷,也沒有抵抗,他更得寸進尺了一步,上前将尤清蓉逼退至柱子邊。他低下頭,将尤清蓉那一張臉,看進心裡去。
“尤清蓉,告訴我,你可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