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看到那盒子,有些感興趣:“這是什麼?”
杜湘言看了一眼抱着盒子的蓉奴,她便将盒子打開送到如月面前。
如月打眼一看,便驚歎道:“竟真有這樣好的手藝?”
她拿起其中一把短匕首在手中把玩,纖細白皙的手指與華麗銳利的兵器相應和,頗有種意外的碰撞與美感。
杜湘言的聲音呢充滿笑意:“這玩意兒與你倒是挺相配的,送你了。”
如月眉眼之間漾開笑意:“果真?那我可不客氣了!”
作為防身之物也挺好用的。
她将匕首收到自己的腰間:“這些便是許姑娘所作麼?怎不見杜門主請她過來一起用膳?”
人家都幫你做了這麼多東西,怎麼不留人吃飯啊?
提及此事,杜湘言又要發怒,沉聲說道:“她跑了。”
如月故作驚訝:“跑了?這青蓮門内處處都是機關,她有這樣的能力?”
杜湘言被她一提醒,果然開始細想起來,宅子裡的機關是他親自布下的,天下沒有幾人能解開,但若是他……
還是有可能的。
他看了一眼如月,暫時不考慮這件事,傾身給如月倒了一杯茶:“這是剛剛送來的新茶,你試一試,看看喜不喜歡,待會兒我讓蓉兒送一些到你那兒去!”
如月伸手拿起杯子,慢慢啜飲,斂去眼中那一片厲色。
昨日晚上明明說了要來救她,可她等了大半宿,天都亮了,江尋都沒有回來,如月才知道,她今日是等不到江尋過來了。
既然他不願救她走,那她又怎能讓他倆那麼輕易地離開。
還是要讓他們感受一下青蓮門門主的怒意才對嘛!
隻是可憐芙蓉二人,方才若不是她及時趕到,隻怕要被杜湘言遷怒了。
用完早膳,如月便找借口想做新衣裳,借用芙蓉二人替她參考,把兩人都帶走了。
杜湘言笑道:“她們二人懂什麼,不過是粗使的丫鬟罷了。”
如月媚眼如絲:“杜門主一點也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不成?我們三個商量着來,總比自己一個人挑出來的東西更……符合您的口味。”
杜湘言心神一蕩,擺擺手便讓他們都離開了。
如月手心裡都是汗。
她以前是絕對看不上這些手段的,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她還是做了自己最讨厭的事。
“姑娘,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一出門,芙蓉二人便迫不及待地向她道謝。
如月冷哼一聲:“什麼救命之恩,何來救命之恩,我不過是要你們幫我而已。”
芙蓉二人對視一眼,疑惑地跟着如月走了。
杜湘言獨自一人在屋子内想了許久,才喊道:“來人。”
門外出現幾道黑影。
“通知下去,我要改機關。”
既然他能破解門裡的機關,那他就換掉,讓他措手不及。
——
江尋和許若愚用完膳就離開了鎮子。
“我們得趕緊去找人,”江尋買了一匹快馬,“青蓮門内剛剛丢了人,現在一定防衛十分嚴格,我雖然知道裡頭的機關布置,卻不了解青蓮門的水平,若是打不過,豈不是折在這兒了!還是盡快去找人來一起攻入,救出如月姑娘吧!”
許若愚也知道救人要緊,在江尋的幫助下翻身上馬,緊緊地抱住江尋的腰,生怕到時候馬兒跑得太快,自己被颠落下馬,延緩進程。
江尋看着自己腰間緊扣得發白的雙手,嘴角微微一勾。
下一瞬,他便一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飛快地跑了起來。
這兒距離方卿若的賭坊并不遠,隻是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從山上下來,若是找不到人,可就麻煩了。
馬一路狂奔,在第二日傍晚時到達了萬勝賭坊。
他們放下馬就上了樓,這時候許若愚感覺到自己大腿内側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之前忙着趕路,一點都沒察覺到,此時到了目的地松懈下來,方覺得疼痛難忍。
到了二樓,許若愚就已經站不住了,靠着門框等江尋去找方卿若。
方卿若得知他為了一句承諾找上他,并沒有說什麼,反而沉吟道:“如今也隻有寫信請八大派的掌門過來一趟了,他們欠我人情,這個忙,他們義不容辭的。”
江尋點頭:“那就趕緊去寫信吧!”
方卿若有一套完整的江湖聯絡體系,能迅速聯系到自己想要找的人,雖然他武藝一般,卻是個江湖百曉生,什麼事兒問他就行。
不過青蓮門的出現着實讓他有些吃驚,連他這個百曉生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這個青蓮門平日有多低調。
等回信也需要幾日的功夫,他們便在賭坊住下了。
一回到房間,許若愚就脫下了外層的褲子。
裡頭血肉模糊一片,她疼得龇牙咧嘴。
“怎麼了?”江尋不知何時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