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愚醒來時,發現杜湘言還沒走,她這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扯起一抹笑:“你來驗收成果?”
杜湘言點頭:“怎麼樣?能不能做出我滿意的東西?”
許若愚拿出自己一早上的成果,給他解釋:“我需要重新砌一個爐子,現在這個是做不出好的鐵器的,你找人過來,我來安排他們做。”
杜湘言面具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緒,許若愚等了許久,他都沒有說話。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許若愚有了新的工作任務,監工。
同時,她的活動範圍也變廣了一些,可以在院子裡随意走動。
不過她走了幾天,也沒有摸到大門在哪兒,她偷偷地問了芙奴才知道,原來這院子是按照奇門遁甲的方式建造的,随便走,可能是要迷路的。
這話把許若愚吓住了,再也不敢亂走。
因為她原來住的打鐵房施工,她便搬到了其他廂房,每日往來。
今日她照例去往打鐵房,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亭子裡撫琴。
許若愚慢慢走過去一看,驚訝:“……如月姑娘?”
琴音斷,如月站起身,詫異地看向眼前的女子,隻覺得面善,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如月姑娘,我是許若愚,我們見過的!”許若愚自我介紹,說起選婿那一日的事。
如月眼前一亮:“我記得你,你是那兩位優秀的公子身邊的姑娘。”
許若愚:……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許若愚納悶兒。
如月眉頭一皺,叫人心疼得想把她摟在懷裡哄着:“那一日有歹人進入皎月樓,告訴我,若是選婿那一日我沒有選出合适的夫婿,他家主子便要娶我,我沒有當回事兒,畢竟想娶我的男子很多,選婿按時進行,沒曾想當日果真一個像樣的男子都沒有,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被帶走後,他們還是過來帶走了我。當時我腦子裡稀裡糊塗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在這裡了。”
許若愚不由得對這個主子的能力忌憚起來。
江尋都沒能防住他的暗招,還能讓人無知無覺地跟着他走,這時什麼能力啊!
“那你現在在這裡還好嗎?”許若愚問道。
如月道:“那人自從把我帶回來,就再也沒來看過我,不知到底在想什麼……”
許若愚撓了撓頭,開始胡亂猜測:“我猜,是因為那人自己長得不好,所以想要收集天下長得好的人或物,你瞧,這裡的丫鬟侍衛,個個都長得好看!”
如月細一思索,果然如此,說不定這院子裡還有其他美人兒,隻是他們還沒看到。
蓉奴待在如月身邊伺候她,眼看着她們聊得越來越深入,于是上前來打斷:“二位姑娘,你們在聊什麼呀?”
蓉奴是許若愚在這兒看到的第一個丫鬟,也都是認識的。
“若愚姑娘,你有時間過來找我,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如月在這裡整日沒什麼事兒,也就隻能撫琴作畫,賞花喝茶,這蓉奴是和杜湘言一起去帶她走的,因此她對蓉奴沒有什麼好感,想要說話,還是願意找許若愚。
“好,沒問題!我一定來找你!”
原來這個鬼面人就是要帶走如月姑娘的人,許若愚心裡琢磨,江尋現在知不知道她在哪裡?能不能找過來?
不過看着這個地方又是奇門遁甲,又是水牢,還有個這麼難纏的主子,怎麼看都是危險啊!
許若愚不由得為江尋擔心起來。
當然也為自己擔心,到了規定時間她做不出東西可就完蛋了。
所以,江尋啊江尋,你要快點找到我啊!
——
江尋在路上打了個噴嚏。
他得知如月被人帶走時就決定從江府離開。
給錢家父女告别後,他也與方卿若分開了。
方卿若倒是想留下幫他,可江尋自覺此次面對的敵人十分不善,自己的朋友隻能自己坑,絕不能讓他真的遇到危險。
錢百萬要帶錢嬌嬌走,錢嬌嬌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方卿若身上。
方卿若歎了口氣,低聲說了幾句,錢嬌嬌眉頭緊鎖:“真的?”
方卿若點點頭,錢嬌嬌帶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情不願地跟着錢百萬走了。
“你跟她說了什麼,她那麼自覺地自己走了?”江尋好奇。
“我說,我喜歡瘦一點的姑娘,若是她能再瘦一些,我就嘗試與她相處。”
江尋連着幾日都沒有舒展過的眉宇間似有春風拂過:“那可真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