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涅斯見狀,也繼續挂着禮貌的假笑,從助手手中接過點燃的雪茄,銜在口中。這位主席望着克魯伊夫和聚攏在他身邊的一線隊球員們,朗聲說:“我們上一個獎杯是優勝者杯,希望今年大家努努力,能夠拿到西甲與歐洲冠軍杯雙冠。”
主席這話一出,周圍人紛紛臉現尴尬。
最終跟在主席身邊的代理主教練雷克薩奇無奈地提醒:“主席先生,我們今年也還是在打優勝者杯。”
努涅斯大約是位善于應變的天才,聽見這話絲毫不覺得尴尬,笑着說:“西甲與冠軍杯雙冠是遲早的事,今年我們能衛冕優勝者杯也不錯嘛!”
一時間很多人都低下頭扶額:巴薩上一個優勝者杯是89年拿的,上屆冠軍是意大利俱樂部桑普多利亞——巴薩怎麼也談不上衛冕。
這位俱樂部主席,暈乎着那。
*
第二天,克魯伊夫遵醫囑在家休息。外出采購的妻子回來之後頗為好奇地問克魯伊夫:“你要的棒棒糖,我今天想再去買一點,結果走了三家商店,都是全部賣斷貨了,沒有了。”
“什麼?”
克魯伊夫心頭一驚。
他知道這種棒棒糖是一家本地企業生産的,糖的橙香味是用本地農莊出産的水果調制,而不是用香精勾兌的。他就是圖本地産、不會斷貨才讓妻子多買一點的。
“商店老闆說,現在糖賣得比煙還好。他還說什麼昨晚和你一起上電視了……約翰,這是怎麼回事?”
克魯伊夫頓時想起昨晚比賽後的電視直播。
自己的帶貨能力都這麼強了嗎?
他看看自己的口袋,有點發愁:一、二、三……兜裡還有三枚棒棒糖,能撐到商店補貨嗎?
這時,家裡電話鈴聲響起,丹妮去接。拿起聽筒時,連坐在客廳裡的克魯伊夫都能聽見一個男人在用加泰羅尼亞語激動地說着什麼。
丹妮聽了一會兒,說:“他代表珍寶珠的生産商,是來感謝你的。他們所有的存貨都賣空啦!”
克魯伊夫:“啊?”
丹妮擅長交際,愉快地與對方聊了一會兒天。
克魯伊夫卻快速地動着腦筋,突然說:“不行,還是得簽一個授權合同。”
“啊?”這回輪到丹妮驚訝了,換回荷蘭語對丈夫解釋:“他們隻是本地一個小生産商……”
克魯伊夫擁有自己的品牌,擔任過很多大型體育用品公司的代言,但,這一個小小的棒棒糖生産商……難道還要向他們收取費用?
克魯伊夫卻哈哈一笑,說:“就這樣吧:在克魯伊夫擔任主教練期間,珍寶珠都可以用克魯伊夫的名字和形象用于棒棒糖的宣傳。”
巴薩一直有将球員的肖像權拿在手裡運作的傳統,俱樂部甚至一直遊說克魯伊夫,将一部分商業利益交給俱樂部打理。但礙于克魯伊夫自己有品牌,這件事就一直沒談下來。
現在克魯伊夫要和珍寶珠簽合同,就是防止俱樂部橫插一杠,在這件小事上大作文章。
要是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就将名字和形象授權給了人家,努涅斯大概會暴跳如雷的吧?
想到這裡,克魯伊夫心情頓時大好,回答丹妮:“至于報酬嘛……每年送給我一盒棒棒糖就夠啦!”
丹妮頓時笑了,然後沖着電話一通說,那邊顯然已經高興瘋了。
挂上電話,丹妮也笑着回答:“對方已經答應了,你需要多少棒棒糖都管夠。我這就去傳真一份授權書文本給他們。”
繼棒棒糖的代言之後,克魯伊夫很快又接了一個戒煙的公益廣告。他明白:自己已經活在人生的加時賽裡了,需要盡可能地去做那些有意義的事。
另外,在閑暇時間裡,克魯伊夫也免不了反複回味他作為“約翰·範德貝格”所體驗到的未來。
那些,是不是都是真實的?
這其實也并不是沒有辦法驗證!
這麼想着,克魯伊夫迅速将手伸向電話——他已經想到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