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提醒明顯也多餘,因為在淩寒稍有異動的時候,就有神不動聲色地展開了自己的神域做對抗,現在天空中已經是一片光污染似的五顔六色。
不過他也隻能說出這句話了。
不知何時,柔軟纖細的嫩芽鑽破了他的皮膚,頂出一支又一支纖細純潔的花苞,花苞們以他的身軀作為荷塘泥生長着,像是細小的鑽出皮膚的寄生蟲。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檔口,一隻碩大的白蓮花苞頂炸了他的腦袋,愉快地從他撕裂的脖頸處綻放開來。
“兄弟們,我上到号啦!VR遊戲嘞!”
那隻白蓮頭興奮地微微顫動着,花瓣像是被月光浸潤的紗,基部到尖端從瓷白色過渡到幾乎透明的銀,看起來是藝術品多于寄生物,和它身下血肉飛濺的破損脖頸以及密集恐懼症一樣的未開花苞産生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這個看起來傻呵呵的白蓮教教衆并非個例,在這群神愣神的功夫,已經有幾百隻白蓮教教衆通過這種寄生登陸的形式跑到了外神身上,在興奮了一會後就在其他外神的攻擊中掉到了蓮花海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候,隻有展開神域的外神才幸免于難。
此時,他們心底的防線已經有一絲垮塌,因為這個叫白蓮老母的神似乎不是他們以前見着的正經華夏神,誰知道祂會拿出什麼陰損的招?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們嗅聞到了一股外神的技能味道,那種蠻不講理的,修改規則的怪誕感在剛剛的瞬間體現得淋漓盡緻。
“淩寒是怎麼做到的?”
劉牛洋現在被震得都不打嗝了,就直愣愣地坐在那邊自言自語。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有什麼東西能寄生神的話,那多半是帶着污染的外神。
“很簡單”,安科拿着骰子在整現場解說,“其實白蓮老母也叫無生老母,這個神本身就是外神類的”
“這個算是個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信仰扭曲中出現的外神吧,最初應該是個道人或者菩薩,掌管的估計是送子,好運啥的,是正統神”
“但是因為他們那邊實在是多災多難,一群白蓮教教衆拿着祂當起義的名頭,連續的起義失敗和再次起義已經扭曲了原本的教義,讓祂極其擅長留住教衆的靈魂,驅走其他邪/神,最後變成了憐憫人類的掌管着真空家鄉的外神”
這幾個月,安科看了白蓮教之前幹的事情的卷宗,結果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淩寒确實隻是想帶着一衆白蓮教教衆在安巴市找個能生存的活計,可是之前的白蓮老母那可不是這麼整的。
這玩意太幾把狠了,這朵黑芯大蓮花的芯子就是真空家鄉,裡頭全是造反失敗被宰了的人的靈魂,祂在祂那個世界自己下不得凡間,就每次都把信徒靈魂變成的蓮子往下丢,通過寄生的方式搶奪信徒的身體。
那頭的天道好像也全是窟窿,所有的神仙都在以最扭曲的方式修行,坑害凡人的活動經常幹,就是為了争奪那一點香火。
凡人在人間就好像系統自動刷新的npc一樣,每天能死幾百萬,環境之惡劣難以想象。
所以白蓮老母的技能不久就加入了寄生神,祂要和那些邪/神鬥,和天道鬥,就為了自己的信徒能有一方安甯之地,結果鬥久了,就給自己徹底鬥成外神了。
那家夥老能污染了,白蓮教教衆給那頭的幾個國家都吓得der呵的,一上來就嚴打,但是又打不完,蟑螂一樣。
因此,祂被趕來華夏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到處寄生。
這麼說吧,守夜人鲨蓮花鲨得人都快瘋了,戰損率超過百分之五十,那蓮花輕而又鲨不死,隻有一個黃銅色的碗能對這群教衆造成傷害。
要不是後來玉司令找了個辦法把他們全引到被遮光者吃幹淨的安巴市裡,白蓮老母能夷平好幾個省,接着叫教衆對華夏政府進行起義,整出個太平天國來。
嗯,整挺好。
百教大戰後還能留幾百個手下,算是安巴市第一屆拼好市大賽的MVP吧。
“現在的淩寒還不夠強,所以對面開神域了就不好弄了”,安科總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那現在怎麼辦?”
秋風雨帶着些擔憂地問,他手裡的青銅杖子正輕輕點着地面,似乎想上去幫忙。
“用現代化科技,什麼年代了還原始寄生”
話音剛落,那些巨大的蓮花就像向日葵一樣朝着不同的神,從蓮芯裡冒出黃銅色的火箭一樣的金屬尖頭。
一群蓮花頭生物和利維坦們正在蓮花下面頭發絲化成的泥土上做着最後的檢查。
在灰白的火光中,成千上萬隻洲際導彈就這樣不疾不徐地被發射了出去,在超過一對10的火力覆蓋下,那些神根本避無可避,天空中生與死神力混雜後爆炸的聲音大到直擊靈魂,讓正在觀測戰場的人瞬間失去了聽覺的概念,隻是看默劇一樣看着那一朵又一朵神力形成的蓮花在空中綻放出優美的身姿。
藝術就是派大星…
二十分鐘後,天上除了一堆蠕動的綠色膠質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生死法則的碰撞比核聚變還猛,也比核聚變幹淨,剛剛還一副我要和你拼命樣子的數不盡的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是伊芙芙西亞還在,今天連雲都沒有的天氣甚至能觀星!
在一片耳鳴中,公孫翎直愣愣地指着重新變成人形的秃頭淩寒道:“這位是安巴市守夜人小隊的什麼配置?”
“遠程”,刑露捂着嘴小聲回答。
作為一隻僵屍,她被沖擊波弄得有點暈。
“這遠程很不錯,瑤佳麗你跟着學一下”
“?”
正在機械性地保養自己手裡狙擊槍的兩隻瑤佳麗對視一眼,感覺自己天塌了。
我學什麼?學人家人多,還是學人家能發射東風洲際導彈?
我看見了,那個黃銅色的火箭上寫着東風41,你讓我學你有種給我弄個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