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這一手火箭炮升天，不僅給他身後的利維坦們看得懵懵地一不小心就松了口，也給天上黑壓壓一片的神明整得肝顫。

不兌！

這個世界有個比較離譜的設定，熱武器一般情況下是傷不到神的。

所以安科剛來的時候才見着能操縱機械的諸星河在當後勤。

明明這是個很吊的能力！

但是很可惜，核彈啥的，就算是最低級的神，被轟了，也不會受傷。

隻有神明打造的神器，或者神明自己，才能鲨傷或者鲨死神明。

這裡涉及到某個神代表的規則的破壞，不是簡單物理攻擊能實現的。

而這群神明很難理解熱武器原理，并且使用現代熱武器，所以之前的十年裡，守夜人一直在和他們拼冷兵器來着。

如果遇到自身帶污染外神，那就更慘了，外神的神力特性使得它們跟濃痰一樣，隻能驅逐，不能鲨死。

…而且這口痰吐在地上還會有印子。

這裡要點名批評安科，米飯等無辜的占城為王的外神。

現在，淩寒用白蓮盞變的火箭炮輕而易舉地把二十隻神力普通的神給轟沒了，這種大場面不亞于給對面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給他們吓得一愣一愣的。

本來以為是練手賽，打不過了，至少也打不死，但是你這個也太狠了，神器還能往熱武器方面變嗎？還能這麼玩啊？有挂啊！

對此，淩寒表面上不動聲色，心底裡人也傻了。

不是，我記得白蓮盞是把弓啊！是能用頭發絲做箭連射的弓，不是靠着未知能量連射的火箭炮！

要是能整個火箭炮，那我這幾個月留那麼長頭發算什麼？算包養護發素供應商嗎？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仍然在歡呼的白蓮教衆中，隻有蔣偉一邊鼓掌一邊深藏功與名。

安科隻是看了一眼那邊就樂了，那五隻東風家仙竟然能做到影響主神級别的神的神力，有兩把刷子。

此時，淩寒頭上的白毛因為沒有白鱀豚叼着，在高空的罡風中散得跟蒲公英一樣，給臉都遮得看不見了，讓他整個玩意更顯得深沉無比。

深沉得跟村口撒水泥的殺馬特一樣。

場上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對峙中，好幾分鐘後，諸星河看着宛若被白繭包住的淩寒，終于問出了她從剛剛到現在都想問的話。

“寒哥，你還看得見嗎？”

“頭發擋着，看不見”

聽到這無悲無喜的話，反應過來的白鱀豚們連忙跟一群梭子一樣在海潮般的白發中穿梭了起來，隻是片刻就把自己撲騰着纏在了裡面，并且發出狗被無故踹到後的可憐嗚咽聲。

在那一瞬間，淩寒感覺自己死掉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是這樣的。

“還打嗎？”

他這句話是問天上那群神的。

沒神回答。

說實話，這話屬實有點多餘了。

這群神裡面大部分都不想掩飾對華夏的惡意，那幾乎把他生吞活剝卻又礙于他武力值不敢動手的樣子讓他覺得很煩。

在不太靠譜的利維坦們把他的頭發搞成羊毛氈以後，這群神眼裡的審視和勢在必得又上了一層，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弄他了。

他們對身邊的神甚至還有敵意，認為對方會搶奪自己的戰利品。

隻是現在因為各方面的牽拉，他們沒有開口說話而已。

淩寒其實很困惑，四面的神明确實有幾萬隻，有個别已經登到了主神，可他們…是用什麼判斷，自己可以仰視華夏？可以作為輕而易舉瓜分華夏的一員？

“打了吧，沒意思”

安科無所謂地換了個仰躺的姿勢看天。

開胃菜都拖了這麼久，那你讓躲在暗處的瑪麗娜和目前沒找着周佳慧的伊芙芙西亞怎麼辦？

而且這群神裡真的找不到一個對華夏沒有惡意的诶，也挺好，不用篩人了。

話音剛落，淩寒頭上已經變成一團破窗簾布的白發叢就全部脫落四散而開，那群看起來十分不聰明的利維坦也趁機掙脫了束縛，紛紛乖巧地遊動到蓮花下方的荷葉處躲着。

那些散發着神聖微光的白發混在看似嬌嫩的黑色觸手蕊芯的蓮花四周，仿佛靜谧流淌的長河，它們在一個恍惚間就變成了泥土般的顔色，厚重而帶着某種彼岸的氣息。

純白的雨絲自天上落下，蓮花的清幽香氣混雜着腥味和腐敗的味道，就好像雨後的荷塘泥般混沌。

這個時候，淩寒泡沫組成的人形反而不見了，隻剩下安巴市的上空和附近盛開的觸手白蓮。

“不好，祂在展開神域！”

其中一個神用英語提醒道。

其實蠻神奇的，這群疑似藍星本地神的玩意什麼品種都有，但是他們的通用語還是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