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觸手把男人卷着腰拉到自己身後,然後調整了一下他的刀鋒方向,确保他能一刀枭首後這才悠悠哉哉的開口。
“我要送你們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盡管砍,來,砍這裡,瞄準的”
來真的,那男人就不敢橫了,他手裡的刀在抖了幾下後直接一個沒拿穩掉了下來,被安科用觸手接住,而這個男人也被安科用觸手甩回了他一開始坐着的位置上。
安科平靜的看了一眼四周,滿意的發現所有人上頭的情緒都降了下去,沒人敢和他對視,候機室一片寂靜,隻剩下空調的制動聲。
“老闆,你不走嗎?”
安科點了點人頭後,歪着腦袋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門口的老闆。
聽到安科叫他,老闆苦笑一聲。
“我…我怎麼走啊?”
這位老闆看起來沒什麼特别的,要說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在這裡待得太久了,氣息幾乎要和輝夜市的環境融為一體了。
不過…太久了?
他是不是爸說的,那些因為變故無法離開這座城的人之一?
不過這裡的所有人,感覺連靈魂都和輝夜市融為一體感受不到了啊,好神奇。
神奇到不對勁呢。
而且他覺得這群人非常僞人,簡單的說就是裝都裝不好。
作為華夏存在最悠久的草履蟲,安卡拉世界真正的華夏人對他是有先天好感加成的,别說刀他了,見到他甚至都不會說重話。
安科沉默得有點久,老闆見狀也沒怎麼生氣,而是溫和的催促了他一下,然後就準備繼續去幹活了。
“他們就可以走了嗎?”
“什麼?”
老闆離開的腳步突然頓住。
“沒什麼啊”,安科繼續歪着頭注視着他的背影,嘴角挂着詭異的笑容,“一群不是人的東西我運回去當零嘴嗎?”
“先說啊,我最近喉嚨有點痛,不喜歡吃薯片,特别是人皮的”
下一秒,周圍的人再一次吵了起來,他們可聽得很清楚,安科這個公務人員不僅暴力執法,還從心底裡沒把他們當人,這種事情他們肯定要讨個說法!
見狀,安科無奈的擡起觸手,“把自己也騙過去了那就沒意思了嗷”
下一秒,那些所謂的華夏人在安科的眼皮子底下瞬間變成了一副又一副薄如蟬翼的皮囊,他們還在皮影戲人偶一般蠕動着自己幹癟如蟬蛻的嘴,似乎沒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連帶本來要走的老闆也變了模樣,他焦急的轉過身,從安科這邊看就是一張紙翻了個面。
他的腳下似乎有兩個支撐皮囊的血肉杆子,能讓他哒哒的跑來給安科求饒。
燈光照在他的皮囊上,地上一點影子都沒出現。
這些人早就死了,目前安科看過去,那是一個魂都沒有,隻有這些遺骸一樣的東西在叽叽喳喳,好像在演戲給外面的人看。
他看了一眼那些皮囊下宛若被無數雙手操縱着活動的血肉杆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座城市在吃人。
安科打了個響指,那些本來還吵吵鬧鬧的皮囊就像被定了身一般失去了聲音,觸手蜿蜒着順着支持皮囊的杆子往下爬,卻很快遇到了空洞。
跑掉噜,悲。
不過,安科把那個操縱杆子的玩意的氣息标記了,要是下次再遇到,他肯定能把這玩意弄死。
話說啊,這城市裡還有活人嗎?
想到這裡,安科也不管那些失去操縱者就東倒西歪的皮囊了,他直接展開了神念,希望能找着還能帶走的華夏人。
很快,他就發現在距離這裡八十公裡處的兩百米低下,有一群被當生豬吊起來的屍體。
那些屍體裡呆着的靈魂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散,有部分屍體上的靈魂有明顯的華夏印記,它們有的被吃得隻剩下一小塊,有的則大部分身體都在。
他剛剛點過人頭,這裡隻有兩百副皮囊,而那邊挂着的有至少一千副不同的血肉。
挖槽,你演至少把人頭數量給我演清楚吧,怎麼少了這麼多?
話說是不是有的皮囊已經到華夏去了啊!
安科想到這裡,頭皮有點麻,但是不多。
因為他還蠻相信安卡拉以及華夏那群覺醒神的,自己這種感知撈得一匹的都能看出來,沒道理音東這種類型的看不出來。
但是這個城市現在真的是鬼城了啊!沒有活人了啊!
給親爹打了個電話确認情況後,安科就把皮囊們和那些屍體運回去了。
他爹說這個任務是津老派的,他會想辦法處理這波客死他鄉的倒黴蛋的,所以安科就特别自信的把這堆玩意一股腦兒塞給了津老,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城市有意思啊,待會要不炸了算了?安科坐在候機室的一張麻将桌上思考。
此時,猝不及防被一堆屍體包圍,提着個鳥籠還在逗八哥的津老:要不您别那麼自信呢?
這老頭端坐在原地,人都傻了,他本來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撤僑小任務,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差點被送走。
愣了一下後,他怒火中燒的蹦起來,踏馬的,這世界上還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鲨華夏人,這個未知的存在不要命了?
之前華夏海關一直查出來有惡意不讓入境的紙皮人,是這樣來的啊!
在他用長着綠葉的觸手按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周圍的屍體也在綠光中不斷解凍,就像寒冬後種子發芽一般,它們早已失去的生機正在複蘇。
顯然,死人複生對于他來說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