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大哥怎麼不罵您啊?”
安國慶斜着眼撇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後走得跟過街老鼠似的的兒子,以及他身後呈現手機信号站位的固燚和尤讓岐,一句話都懶得說。
那大哥快給這仨玩意玩死了。
本來都挺正常的,在固燚把大哥扶着到旁邊去休息後,安科勉強把自己接了回來,然後扯着尤讓岐給大哥道歉,又賠了大哥一頓飯錢,這一切就算結束了。
結果大哥氣哼哼的出警察局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看不見尤讓岐,那家夥給他吓的啊,一米九的大漢差點縮成一米五。
“您來的時候就抓着那小豬佩奇氣球,拼命為難路邊的這個學生,說他的同伴跑您車上了,我們哪都沒看見人啊”
“要不是他不介意,還願意跟您演,我們都要把您抓了”
警察苦着個臉跟大哥說着情況,給大哥聽得虎目圓睜,呔的一聲叫住在和空氣說話的固燚。
“你看不見?這兒不是有個人嗎?”
結果固燚可能是兩個世界的兩邊視角沒切對,朝着司機大哥就是一陣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還拉着大哥的手笑得一臉谄媚,不知道在那個世界遇到啥了。
“沒啊,沒看見人呢,我不是襖景教的肺五,誰家好人叫這名字啊,那什麼扒皮教派多駭人,我可隻聽過嘞,欸,官老爺您慢走”
大哥選擇性的忽略了固燚嘴裡聽不懂的回答,直接捕捉了那句沒啊。
完了啊,自己這是遇到心軟的神經病了啊!
“哥您說什麼?”
應付完那邊的官差,固燚急急忙忙把視角切換成安卡拉世界,結果已經晚了。
望着大哥目瞪口呆的樣子,固燚努力憋出一個笑容試圖安撫他的情緒,但是貌似起到了反效果。
固燚被大哥一個德式背摔撂倒在地,然後大哥被一群民警緊接着也按倒在了固燚旁邊,兩個人就這樣并排躺着,用含情脈脈(誤)的眼神看着對方,直到大哥一聲女鬼般的尖叫才喚起旁邊人的反應。
安科:精彩,海豹鼓掌.jpg
大哥這個反應也很正常,主要是一個眼下青黑頭發散亂(做實驗做的),瘦骨嶙峋(本來就瘦,長身體長得沒肉),身上還穿得破破爛爛(在實驗室待久了就是這樣)的人直勾勾的用自己空洞的眼睛看着你笑,你來你也怕。
至于差點現原形的安科…
“他不是挺正常的嗎?您看監控,他還想扶您呢”
在民警把固燚和大哥都扶起來後,大哥堅持說自己撞到鬼了,要看監控。
結果畫面不知道為什麼隻顯示了安科四肢完好的樣子,連固燚的身影也沒捕捉到。
更可怕的是安科的身形時不時就閃爍着變換一下,看似是一個人,實則好像是能夠翻動的書頁,時不時就切自己的長相,搞得男女老少的,給大哥都看懵了。
司機:哈哈哈我沒瘋!
最後,也是重量級的,在整件事發展的過程中,尤讓岐始終在他旁邊哔哔賴賴,存在感極強,但是周圍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大哥真是遭不住了。
看不見的東西連吃我十幾個餃子,這合理嗎?
你們是什麼東西啊!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哥,這确實有一人,我剛剛在另外一個世界躲官差呢”,固燚誠懇的把尤讓岐推出來,想讓大哥摸兩下确認。
然而大哥已經麻了,他默不作聲的站起來,擡腳一邁就蹲到房間的角落裡,似乎在思考人生。
“别說了,你離我遠點”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剛剛出個任務要扮人棍,這不胳膊腿啥的都拆下來了…”
還沒等安科說完,大哥就低着頭用手指着門口。
“你也是”
“你有沒有良心,我卡住了你看不見嗎?”
此時的尤讓岐終于發現大哥精神狀态不太好,試圖給他找點樂子讓他開心一下,就把自己的脖子拉長在房間帶豎條欄杆的窗戶上纏麥芽糖似的了三四圈,擱那制造噪音試圖引起大哥的注意。
聞言,大哥疲憊而木然的擡頭看了一眼較為拟人的尤讓岐,頓了一下後,鄭重其事的握住了安科伸到他旁邊的觸手,結果沾了一手粘液。
“看不見,你沒事…能不能把他從那個比他身體還大的窟窿眼裡蹬出來?”
“噢噢好”
安科聞言伸起觸手就要把尤讓岐從窗口上拽下來,結果這個時候虎目含淚的大哥又叫住了他。
“等等”
大哥見他走過來,直接把自己手上粘着的粘液擦在了安科的上衣上,接着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觸感,對一臉懵逼的安科一拳揮出:
“滾!你們都是我的幻覺,都不存在!”
“他也是現做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下來的尤讓岐伸着變成大大泡泡糖的脖子飄在空中一臉驚歎。
“一邊去,你别添亂”,接住大哥拳打腳踢的安科十分無奈。
最後還是等了安科半天的安國慶過來給他解釋,這才給這攤爛事收了場。
好險,差點又搞瘋一個。
說實話,安國慶真的不知道怎麼評價自己兒子的這群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