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粗略的關注了一下響熹和安佛的動向後就瞬移回了光月市的爸媽家,走的窗戶。
沒辦法,他定位定在爸媽家别墅旁邊的沼澤地裡頭,一個瞬移直接一腳把那隻叫青的彈塗魚踩在腳下,險些把它踩成彈塗魚餅。
在青鼓着雙頰憤怒叫得和牛一樣的背景音中,安科打開了客廳的百葉窗,和刺眼的陽光以及刺人的沼澤泥土味一起溜進了家裡。
他一擡頭,就看見自己梳着大背頭的親爹微皺着眉頭,穿着一身筆挺的修身西裝,翹着個二郎腿在沙發上,他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拿着手機,正刷着早上的時政要聞。
安國慶的身邊橫着個保養得發亮的圓潤公文包,身上連一根頭發絲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氣勢,那眼神嚴肅得就像他下一秒要上台去搞國事演講似的。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毛球,這隻小貓窩在他的懷裡,用自己灰色如同棉花糖的爪子玩安國慶鮮紅入血的領帶,已經給那領帶扯得又皺又歪,上面還有一點毛球的口水。
在主體裝飾顔色為白色的客廳裡,就安國慶一人兒黑登登的,這搞得他跟個因為被冰雹砸受傷所以被放在保育箱裡頭的黑色蝙蝠似的。
縱使腦子裡在瘋狂腹诽自己親爹,安科表面上還是一片坦然,連翻牆進來把白色窗台踩出倆鞋印了,他也面不改色,隻是看似淡然的用觸手拿着濕紙巾狂擦灰色鞋印而已。
為了不讓他爸發現他在幹什麼,他先發制人,主動開口,試圖轉移他爸在他翻牆進來後就落在窗台上的眼神。
“爸,我媽呢?”
聞言,安國慶收回看安科觸手給窗台卸甲的視線,接着帶着滿滿的怨氣冒出一句話。
“中秋節回老家了,你想跟着她回去,也不是不行,她剛走”
“那沒事了,爸您上班加油”
安科就當剛剛沒問,當即調轉角度想擡腳再從窗台鑽出去回玻璃本。
哇靠,回王家,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說什麼?
您說媽想我了,結果現在媽都不在,那我還回來做甚?
“等等”
安科被他叫住,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向自己親爹。
對面,安國慶皺着眉指向大門口,“走門”
“噢”
于是安科麻溜的把腳收回來,又轉了個身準備路過沙發,穿過整個客廳把門打開後滾蛋。
結果剛走到沙發旁邊,安國慶就拎着公文包跟着站了起來,黑色西服外套随着他的動作被甩到身後,他擡手讓毛球跳到他肩膀上,然後歪頭正了正自己的紅色領帶,整得還挺有氣勢。
“走吧,反正你放假一天天的也是在家窩着玩手機,現在跟我去幹活,晚上有個神經病結婚得去盯着”
“啊?”
還不等他反應,安國慶身上冒出的灰色霧氣就化成觸手扯着安科的觸手往門那邊走。
安科就這樣被他爹字面意義上的撈走了。
悲。
與此同時,安科的家裡。
尤讓岐鬧了一會後發現安科根本沒回來找他,嘴一癟,兩眼一翻,當場倒地,睡眠質量直接超越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他睡着了,給他搬走回屋吧”
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楚雨荨走過來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随後在他勻稱的呼吸聲中木然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尤讓岐鼓鼓的臉頰,朝旁邊候着正不知所措的拉切爾建議道。
聞言,拉切爾也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她主人突發惡疾了,沒想到隻是睡着了啊,那麼沒事了。
在她用足肢架着自己主人要放回屋裡的床上的時候,楚雨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叫住她,然後急急忙忙的開始聯系安科。
“等等,他那不是睡了,是靈魂出竅跑了!”
同一時刻,因為是周末所以沒有實驗被李導放出去進行社會訓練的固燚被一個拿着一隻粉色的豬的小孩堵在了路上。
“你誰?”
他頭上的安歲也疑惑的轉着自己宛若長在經輪上的眼睛,雖然這過于卡通的頭豬看起來畫風有點不符合安卡拉世界,但是它并沒有感覺到敵意,甚至覺得還挺親切,所以沒有提醒固燚跑,而是繼續在水晶球裡當裝飾品。
“我叫尤讓岐,我在等我的豬飛起來”
“可是…”
固燚欲言又止的想打斷他,他左右騰挪,試圖繞過這個矮矮的小冬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扒着他的手死死不放,又沒有惡意,這讓他非常疑惑。
“沒有可是,它就算沒有翅膀,它也能在蔚藍的天空中翺翔!不像你這隻,啧啧啧,它在籠子裡待久了都忘了怎麼飛吧?”
尤讓岐擡頭指着固燚頭頂的安歲一臉不屑。
望着他那大頭鲢似的呆眼,固燚覺得他似乎知道很多,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下給他鎮住了,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眼前粉色的吹風機後,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固燚老實巴交的木在原地,“你那隻已經在飛了”
然而尤讓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在意固燚的話,“你不能老這麼躺着,你得動起來,喏,張開翅膀,飛起來!”
他一揚自己手裡的繩子,“看到沒有,它每一根毛都閃耀着自由的光輝,我們沒有禦風的翅膀,但是我們的雙腿哭可以奔跑”
“可是我在等紅綠燈啊,現在紅燈,我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