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在人間當玩具,突然感覺我在地獄安分守己還挺好的”
餐桌前,安吉爾看着vox集團最新力作《新伊甸園》的第一集,感覺頭皮都在發麻。
幸好他挺乖的,要不然這要落在老爹那個純華夏刻闆印象集合體手上,他馬上就能去星際飛船裡擰螺絲了。
這,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間!
開頭那一句話就給他們沖傻了。
你們是被污染攻擊後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小撮人類!
用着你們的大腦和身體,活下來!
這開頭看起來挺末日的,但是實際上…并沒有。
這群倒黴蛋到人間以後就是成年體,他們被安科灌了一堆設定記憶,然後關在一個安科從玻璃本繳獲的戰争堡壘裡。
他為了讓這堆轉世的惡魔瘋狂種田點科技樹,時不時弄點東西恐吓他們,讓他們以為外面都是污染,還煞費苦心的空投一些物資,希望他們趕緊發展文明,給世界帶來點價值。
現在這群玩意為了活命激光劍都整出來了,地獄甚至有賭盤賭他們什麼時候能走出堡壘來到外面。
“老爹,你真是天打雷劈的好人啊”,看完第一集後,安吉爾抽搐着嘴角說。
離開了你撐的傘,他們才知道外頭根本沒下雨。
他還以為會看見什麼純愛的劇情,比如說兩個嬰兒被天使扶養着長大然後繁衍後代之類的,這期間他還能看點青澀暧昧的愛情,或者原始瘋狂的欲/望。
本來他都打算躲在被子裡偷偷看,結果事實證明他多想了。
純文明進化史嗷,不摻雜任何黃色内容。
老爹那個混蛋腦子裡就沒有這種東西,那頭對他色眯眯的老虎基本上隻有被他當工具人玩一個下場。
“是啊是啊,嘿嘿”,另一邊,安科笑得奸詐中帶着憨批,瞅那樣子,是完全沒有愧疚之心。
安吉爾還看着屏幕,“那群玩具好慘”
他今天的飯是一塊巴掌大的烤的微焦的鳕魚排,早就吃完了。
嘴還餓着,身子卻飽了,這整得他很難受,隻能沒話找話講。
“這是開荒,過段時間下去就不慘了”,安科閑适的癱在椅子上。
自從這群人發現他的真面目後,他是裝都不想裝一下了。
“你在地獄,也在當玩具啊”,潘修斯禮貌的提醒安吉爾。
“老爹從來沒把我當成玩具過!是吧?”
安吉爾充滿希冀的看向吃完飯看起來已經快要睡着的安科。
“不是”,安科安詳的擺擺手反駁道。
他的聲音很柔緩,聽起來就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又或者說,是夢吟。
一切都快結束了,他要走了。
“我不管,就當你是了!”
安吉爾委委屈屈的拉住他的手,他其實并不在意這些虛的,是老爹讓他現在作為一個領主呆在這裡,他隻是突然又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割裂感,就像老爹下一秒就會和世界融為一體再也找不着了一般。
“阿巴”
安科對此不置可否,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安吉爾總有自己的路要走的,隻是在某個時間段,非典型古神安卡拉希望他活得像個人,所以拉了他一把而已。
後頭的事情,要靠他自己了。
…
後頭的事情很簡單,安科自己覺得複習得差不多了,就準備看最後一場熱鬧。
阿拉斯托的審判。
亮得仿佛所有污濁都不存在的倒三角房間裡,無數天使停在伸出來的陽台樣子的平台上,搞得那些平台就像挂果的樹枝一樣,他們激烈的讨論聲一浪高過一浪,把整個房間弄得非常吵,每隻天使都争得面紅耳赤,時不時呼扇一下自己的翅膀朝對面立威。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房間跟亞當他家特别像,可能天使就喜歡站在很高的枝頭叽叽歪歪吧。
房間的中間最底下是白色的被告席,阿拉斯托正拿着他的麥克風展開羽翼,他好像那為了信仰而殉道的狂信徒,完全無視了上頭天使麻雀一般的吵鬧聲,莊重而狂熱的站在被告席的中央。
這給對比的,好像那群對阿拉斯托去留吵得上蹿下跳的天使好像一群小醜一樣。
安科此時是純龍形,身上的鱗片在聖光的照耀下還是顯得很邪門,他正跟坨血紅色的屎一樣盤在地上,把阿拉斯托圍在屎的中間,時不時用自己燈籠大的眼珠子看一眼阿拉斯托,表情揶揄。
可能是被安科看煩了,阿拉斯托無奈的把眼珠子轉到安科龍臉所在的方向,小聲的提醒安科。
“不要告訴我媽媽”
她到現在還以為阿拉斯托是天堂某個廣播公司的打工仔,業務忙得沒時間回去看她,但是賺的錢很多,所以每個月都拼命給她打錢,盡管她根本用不完。
對此,她對阿拉斯托嘴裡那位不太聰明的boss有一定敵意,并且表示有機會就投訴他,而這個時候就輪到阿拉斯托說自己喜歡自己的崗位,自己沒問題,搞到最後,她隻能無奈的規勸阿拉斯托多注意身體。
阿拉斯托,希望她一直這麼認為。
如果我沒法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那我希望你一直認為我在正規企業幹着自己喜歡的活計,我沒什麼好讓你擔心的。
“诶,你不知道嗎?這是全天堂直播”,安科微微眯着龍眼慵懶的看着他。
聞言,本來還裝得挺神聖的阿拉斯托臉上表情瞬間垮掉,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安科,手裡的麥克風杖子突然像鞭子一般伸長,就差甩安科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