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環,依舊是那個吊樣。
街景是紅黑色的主色調,但是街邊的葉子自動售賣機和奇怪的肉店早已被取消,惡魔們形色匆匆,看起來都很忙,但卻很少見到神色麻木下一秒要拉起一幫人,扯着旗去起義的。
雖然被新神襲擊了兩次,但是卡米拉其實很滿意現在的處境。
如果有選擇,她并不想做戰争販子,如果能不打仗,挨兩頓出乎意料但是痛得要死的打,對她來說無傷大雅。
和平的環境,穩定而充裕的每月收入,不可能因為意外死去的女兒們。
沒有戰争,沒有犧牲,現在的環境甚至比她活着的時候還要平穩。
她的武器公司也改為了大型器械制造公司,主要的方向是做各種生産運輸設備,現在一部分生産線和vox合作,工期和造價都十分穩定,這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
感受着窗外微弱卻足夠溫暖的陽光,她嚴肅的臉上微弱的挂上了一點笑意,溫聲給兩個女兒布置了一下今天的送貨任務後,她放心的繼續幹起她的活來。
在地獄被強行改革後,每一個領主實際上都忙得要死,特别是她這種稍微有點能力的。
與此同時,安科依然和往常一樣手肘倚靠窗台托着臉,面無表情的坐在亞當房子二樓的窗台前,看起來不怒自威,甚至給樓下的惡魔們都帶來了一絲芒刺在背的感覺。
實際上,和平常一樣,他還是在一邊發呆一邊思考目前的情況。
和之前稍微有點不一樣的是,弗拉基米爾沒有蹦出來和他打架,而是雙眼緊閉被塑封了一樣牢牢卡在晶瑩剔透的冰柱裡,放在書房正中央。
在熹微的晨光中,他看起來就像琥珀中永生的花朵。
自從之前阿拉斯托來找安科鬧了一陣,把他吓了個半死後,安科就開始仔細觀察起地獄的一些東西,這一看,給他看出來點門道了。
之前這邊太亂了,底層惡魔有一個是一個全在賣血賣肉,身上肢體殘缺不全,導緻安科以為他們斷肢再生甚至複活的代價非常低。
但是,在經過改革後,他發現這裡的惡魔其實還是對受傷,斷肢,砍頭還是非常恐懼的。
比如說,離他八十公裡外的一個穿着芭蕾舞鞋的女惡魔一腳把面前騷擾她的惡魔的頭踢碎,把周圍本來想過來幫她的惡魔吓得四散而逃,她自己也不介意這些,隻是清點了一下貨物,确認沒丢東西後就沒有任何表情的去警局做了筆錄。
在她走後,那隻被她爆頭的惡魔完全喪失了生命體征,看起來已經是徹底的嘎了,而經過安苄的計算,這玩意要變成原來的模樣估計得等十年後了。
貌似,地獄的惡魔,不管是領主還是平民,并不能像固欻或者威爾一樣無限高速再生啊…
這件事在安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安吉爾問完後,直接被證實了。
“老爹,你…”
安吉爾其實很想對安科說叫他去看看腦子。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平常阿拉斯托和亞當都叫安科智障了,原來他以為這是老爹的特别癖好,結果現在發現這竟然是事實。
一個本該全知全能的神無知到這個程度也是很厲害了。
“别說斷肢了,隻要出現損傷,我們都要恢複很久啊!就比如說我的後門,到現在還跟黑洞一樣”
“啊這”
聽完安吉爾的解說,安科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騷擾了。
意思一下就行了,你也不用這麼坦誠。
對不起,誤會你們的攻擊性了。
簡直不堪一擊!
難怪當時我去治羅茜跟她開玩笑說要開膛破肚的時候,羅茜的表情那麼釋然和絕望。
幸好自己打人完後會直接再救一遍,不然過一天,自己就能發現地獄變成殘肢爛肉亂飛的瘋人院了。
“話說,卡米拉其中一個女兒在你那邊做筆錄吧”
在聊完一些離譜的小話題後,安科提了一下剛剛看見的那位。
“是啊老爹,但是我們并不會罰太重”
安吉爾說,她打的那個惡魔在街區裡跟隻螞蝗一樣不幹活光搶别人,不僅劫财還劫色,打了一兩次不見效果,但是這玩意又很惜命不敢報名去人間,現在好了,直接拉去投胎正正好。
而卡米拉的女兒,她被判處社區服務十五天。
挺好的,這個可憐的小女孩也就是個正當防衛嘛,就是太害怕了有點防衛過當而已。
就在這時,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安科仍然木然的坐在原地,隻是一隻小龍從陰影裡冒出來旋轉着門把手打開了門。
門外,笑得一臉堅定的阿拉斯托背着手,眼冒粉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裡的眼,不隻是阿拉斯托臉上那倆,還有他打開翅膀上的和他麥克風上的,一共百八十個吧,那叫一個亮啊,給安科差點幹到迪廳裡去了。
“你似乎很自信?”
安科疑惑的看着他。
這玩意要幹啥呀?找到嘎自己的辦法準備用那些古神語翻譯出來的符文明殺自己啦?
“是的,我的世界掌控者朋友,我傻缺的boss,我想我找到了說服你的辦法”
阿拉斯托說着還扇動了一下自己粉白色的巨大翅膀,讓上面的眼睛眨巴了幾下。
“就是這個”
安科經常在地獄裡看見眼睛或者眼睛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