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飯桌上，等阿拉斯托和羅茜他們把前期提要全鋪墊完，安吉爾就開始了。

“聽我講！”

“你知道的，我住在意呆利，家裡有點family business（家族産業，一般指的是黑手黨）”

“在我們那邊，和那隻皮條客說的一樣，華夏城就是很亂”

“昂，然後呢？”安科一臉麻木的給他接茬子。

他覺得比起前面的離譜情況和冒出來的可能是古神的玩意，安吉爾他家那些腌臜事情應該沒什麼意思。

不過沒關系，反正所有人都在吃飯，安科不介意吃飯的時候旁邊多個現場講故事的白噪音。

“在那裡，很多人吸…很多人賣，而我所在的家族也從事這一項目”

聽到這句話，安科很難頂，不是，這種事情雖然在地獄看了很多次，但是被放在餐桌上，作為一個正常華夏生物，他還是倒胃口啊！

在華夏，你舔個葡萄糖粉都可能被按在地上扭送警察局啊！

“你現在還吸嗎？”

他幾乎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從嘴裡吐出來這句話。

“吸”，安吉爾下意識的回答。

然後他就看見原來表情還算正常的安科臉色迅速黑了下去。

那咬牙切齒一副殺父仇人的樣子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安吉爾感覺，如果不是他孩子在場，他都能用手攥着自己的脖子給自己脊椎拔出來。

而對于另一邊的安科來說，很榮幸，他的感覺是對的。

你特麼的，要不是這兒已經是地獄了，我肯定要把你抓去槍斃啊！

安科斜着眼，一隻手移到安吉爾面前，用銳利的指甲敲擊着桌面，在清脆的骨飾碰撞聲中，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給安吉爾強調。

“聽着，喝酒我不管你，但是這個從現在起給我戒掉…”

“Hi，Hi，有點太嚴肅了，他并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阿拉斯托的廣播音輕快的響起，他正舉着自己的麥克風在清嗓子，試圖讓安科冷靜一點。

“他可以決定自己是不是永生永世爛在一池子爛泥裡”，安科嚴肅的反駁他。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冒出來诶，好神奇，果然不愧是廣播惡魔，裝和善就是厲害啊。

還是…他真的突發善心？安科疑惑的看了一眼笑得很開心的阿拉斯托。

“很可笑啊老龍，你為什麼要對他起憐憫之心？”放棄思考上一章自己到底忘掉什麼後，恰好聽到這些的亞當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明明你和我一樣，是忠心的罪犯永罪論擁護者”

“從堆泥是臭魚塘換到流動的臭水溝也是一種進步，至少魚有空氣能活了”

“你在說我這裡是臭水溝？”

“地獄哪裡不是呢？”

亞當聞言沉默了，這話說的他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主要是不希望自己的玩具變得很髒，那樣我還要清洗”，安科漫不經心的把手收回來，繼續吃他的飯。

“哼，嘴硬”，弗拉基米爾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安科的把戲。

“為什麼要戒？還是說你會給我更好的，daddy？”

即使心裡已經開始感覺到害怕，以及被一群人看熱鬧的羞恥，表面上，安吉爾還是在強裝鎮定，甚至開始用他慣常用的方法轉移話題。

你是什麼都能扯到黃上面啊！

這一下把安科情緒點得更燃了。

他本來在吃飯的，這話一出，他直接把金屬碗給用自己削的筷子插穿了，給坐他旁邊的安苄都吓一跳。

“怕教壞小孩子…不對，就算是大人也不行，你這是在把對自己的掌控丢出去聽天由命”

“你在難道在關心我？”

安吉爾在羞恥中還有一種隐秘的開心。

終于有個人在擔憂自己的情況，而不是把自己拿來當玩具玩。

但是，可笑的是，這個人一直在嘴硬說自己是他的玩具。

“無，我真的怕教壞小孩子，我把你從瓦倫蒂諾那邊弄回來，隻是因為我看不下去你那副爛泥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給老子好好表現，我認為你想活得不那麼糜爛的”

“不不不，你知道我有多出名嗎？多少人為了得到我的性/趣能為了我鲨人，連你不是也看了我的錄像才對我起的興趣？”

“你在惶恐，你不為這些感到自豪，隻是在硬撐着”

一道稚嫩的童音出聲打斷了他。

是本來一直在吃飯頭都沒擡的安眠。

他旁邊的安苄瘋狂給他使眼色，沒事管這個幹嘛？反正天主會解決啊！

而安眠則丢了個眼神給他，接着在腦子裡的群裡傳音，“我想安生吃飯”

安苄的旁邊，安佛指着快被氣死了的安科，“他的xp不是你這種的”

言下之意，你不用擔心。

攻擊性極強，侮辱性也極強，這一下安吉爾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哪裡學的這些？我回去弄死他們”

安科一聽也不管安吉爾了，立馬神經兮兮的扯回來小心翼翼的摟住安佛的肩膀，感覺下一秒就要跑回去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全揍一遍了。

“你”

然後這群人也不管xp了，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安科在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聲淚俱下的忏悔，就差跪在安佛面前了。

原來這頭老龍也會有破防成這樣的時候嗎？

弗拉基米爾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