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絲絲縷縷柔和的陽光伴随着柔和而略帶冷意的微風進入室内,帶來陣陣腥甜的血味。
那滲透力極強的味道已經宛若實質的附着在了身體上,這樣出門絕對被人當成分屍案嫌疑人。
一打開房間,外面的破風聲不絕于耳,一股更濃烈一點的焦香味萦繞在鼻腔。
再往前走幾步,安科就在沙發扶手上挖的水池裡看見了一臉呆滞的薩缪爾。
“你幹哈?”
片刻後,薩缪爾才回過神,愣愣的看向已經咂摸出味的安科。
“在等着上桌”
瞅他那個樣子,安科總覺得他以為他自己又是卧在餐盤裡等着被吃的那一個。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那塊抹布現在成廚房紙巾了嗦?”
聽着這裡哒哒哒的切肉聲,看着公共區域無與倫比的慘樣子,音東發出了正經的疑惑。
“這個不清楚,但現在的廚房,廚房紙巾絕對解決不了問題”
與此同時,安科突然和八隻幽怨的眼睛對上了。
“我恨你”,努加的守護獸蠍子現在就像個蠍子幹一樣趴在地上,身子都/硬/了,感覺比被他逼瘋的阿爾宙斯還要疲倦。
“莎蕾快來幫忙呀!”
聽到急切的努加的呼喚,莎蕾不情不願的直着八隻腿站起來,因為離得近,安科甚至能看見這倒黴蠍子腿在打擺子。
“我也恨你”
很好,一大早的就遇到了一個純恨戰士。
但是安科也能理解。
正常生物不可能呆在六面都是血的房間裡還笑得出來,除非這個生物是吸血鬼或者以血液為生的其他存在。
是的,公共區域如安科所預料的那般,已經完咧!
這裡原來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跟過年了似的?
那血腥味,那紅色,那吊頂上上吊的紅蓋頭,那紅燭火,要不是沒有囍字,安科就差點以為自己進無限流鬼新娘恐怖副本了。
等等…上吊?
“努加你自己怎麼也紅了?”
“蘇卡布列,誰在這裡街頭格鬥?還汽油火燒屍體?”
大早上的剛走出門就聞着味兒的伊萬發出了一句全是槽點的感歎。
片刻後,一行人坐在被音東勉強用水沖幹淨的桌椅上,望着眼前的一堆菜陷入了沉思。
挖槽,看賣相竟然意外的不錯诶。
用墨綠色葡萄葉片包裹的飯和肉,旁邊還點綴着檸檬片,夾着肉碎的烤茄子,炸成棕色的丸子配上白色和黃色的濃稠鷹嘴豆酸奶蘸醬,用蜂蜜和黃油炸制的尖吻鲈,幾乎占據半個桌子手臂粗細顔色深棕的肉糜肉串,用茄子為原材料制作的紅色湯醬,散發着小麥香味的扁平金黃色皮塔餅,以及一大堆長得和花朵一樣的米黃色甜點。
除了吃的,旁邊還放着一個長得和阿拉丁神燈似的的黑色咖啡壺,裡面傳來隐隐的炭燒味,很顯然是用中東傳統咖啡做法燒制的黑咖啡。
而這個時候,努加的倒黴守護獸駱駝馱着一大盤類似新疆手抓飯的東西萎靡的走過來,那絕望的表情看起來下一秒就要跳樓死了。
努加到底奴役了他的守護獸多久啊,這兩隻看着好不開心啊!
見狀,安科趕忙上前去把那盤東西拿了下來,然後就被這盤東西的重量給震驚了。
金色的米粒裡夾雜着洋蔥和黃蘿蔔,還有一點藏紅花的香氣,十幾塊充盈飽滿的羊腿雜亂的放在上面,散發着迷人的肉香。
這是鲨了幾頭羊啊?難怪廚房跟現場制作過毛血旺似的。
在把這盤飯擺到桌上後,一臉很生氣為您服務的莎蕾用鉗子頂着一大盤莎威瑪過來了。
這玩意類似羊肉卷餅,但是裡邊的調味聞起來是薄荷酸蘿蔔和奶酪,跟國内孜然味道的土耳其肉夾馍完全是兩樣東西,皮很薄,味道非常神奇。
努加的這盤玩意,沒有任何異味,聞起來是真的香,比當初在音東那邊吃的醋魚香不知道多少。
果然腦子好使的人,做什麼都簡簡單單。
卧槽,沒想到這小老弟還有這一手。
很顯然,震驚的不止安科,還有已經懵掉的音東。
“你點的外賣嗦?”
“诶,沒有啊”,努加自豪的搖頭。
“但是我外賣叫了五星級大廚來教我”
薩缪爾對這句話反應很激烈,他指着半牆的血迹和内髒碎片幾乎要尖叫起來。
“騙人,你明明把他刀了”
安科大概明白為什麼薩缪爾會怕成這個樣子了。
另一頭的努加看上去特别坦然,絲毫沒有被人當成漢尼拔的害怕。
“因為他不教我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卧槽,這是人血啊?
不是,兄弟,你上次不是說過你不吃人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