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xk!鬼啊!”
大晚上的,一條白色的布飄在半空中,一半挂在吊燈頂上,一半垂下來,周圍還閃着藍色磷火,磷火的中間,一張被火光倒映得慘白的臉倒挂着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他。
大晚上的,薩缪爾比對壁畫累了,出來找點剩飯剩菜填肚子,剛把吃的放進微波爐,一擡頭被吓得半死。
“你幹什麼?”
努加默默的把自己的頭轉過去對牆,繼續悶不做聲。
這人還懂得轉頭不吓人,人怪好的嘞。
薩缪爾沒搞懂他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問他他又不說話,夠又夠不到。
而這時,叮的一聲,他從冰箱裡翻出來的剩飯剩菜也熱好了,索性就在桌旁一邊吃一邊努力無視努加的存在。
太亮了,比外頭的月亮還亮,無視不了一點。
在啃完自己做的剩飯三明治後,薩缪爾就去伊萬的健身器材那邊把舉重片卸了,提着個杠鈴杆子,然後和晾衣架似的舉起來去戳挂在吊燈頂上的努加。
他那動作和大姨跟收衣服似的,像是在和努加開玩笑,着實離譜。
而作為衣服的努加也不想讓他收,就跟個挂件一樣停在他勉強能夠到的位置上,搞得薩缪爾好懸沒把吊頂和努加一起薅下來。
最後,薩缪爾放棄了,他坐在底下擡頭向上張望。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沒有,别扒拉我”,努加沒什麼動作,還是窩在那裡,語氣有點不耐煩。
畢竟誰好好的被拿棍子捅兩下脾氣都不會太好。
但是薩缪爾卻被吓了一跳。
努加生氣了?他竟然會生氣?
雖然說努加這個人經常把他吓到,而且時不時會來點騷的操作誤傷他,但是他至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而且自己心态炸了,他還會過來安慰自己。
他可是從來沒對着别人發過脾氣,教養和性格比自己好多了!
哪能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再動一下,他就要把自己點了。
思考了一下後,薩缪爾把杠鈴杆子放了回去,然後自己去自己房間裡把筆記本電腦搬出來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還順手把燈關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個拿着筆窸窸窣窣的在畫畫,一個默不作聲的看着窗外,窗外的月光亮得驚人,牛乳般的亮光如同有形态般流入房間,房間裡也安靜無比,隻有一些細小的白噪音,讓人昏昏欲睡。
好一會後,身上的磷火退散得差不多,身子回到正常顔色的努加才把自己重新轉過來對着窗戶的方向。
“我讨厭大哥”
“再說一遍?”
薩缪爾一臉懵逼的擡頭,他沉迷學習,剛剛努加那句話他都沒聽清楚。
可能是這個時候的薩缪爾看上去也十分呆傻,努加跨過了心裡的某個坎,開始倒垃圾一樣給他倒起自己今天經曆的一切。
“我一直覺得大哥是和真主一樣的好神”
擁有所有人該有的美德,憐惜着萬物,是全知全能卻又溫柔慈悲的神。
是努加第二崇拜的生物。
“但是大哥嘲笑我”
他完全不能接受一個善良的神會正大光明的嘲諷自己。
現在一回想,祂的某些行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在戲弄自己。
這不是一個仁慈溫柔的神該做的。
他不是真的喜歡和我玩,他隻是把我當玩具。
“我讨厭祂”
聽了這一串東西,薩缪爾屏息凝神,知道這是問題的關鍵,就開始絞盡腦汁的安慰他。
“我跟你說,他都沒把我當人看!每天都罵我…”
結果薩缪爾話還沒說完,努加就驚奇的打斷了他。
“诶,那不是你活該嗎?”
緊接着,努加還補充了一下細節。
“未婚搞大未成年少女的肚子在我們那邊,下/體/是要被片成肉片的”
薩缪爾聞言,可疑的停頓了至少五分鐘。
fuxk,我突然感覺他不需要被安慰。
“你這樣我走了”,薩缪爾同手同腳的站起身,他突然感覺自己下面有點涼,先回去熱一下再說。
努加看他踉踉跄跄的樣子,還不忘提醒他。
“電腦記得拿”
聽到這句話,薩缪爾原地絆到地毯,差點跪下去。
太上勁兒了,他泡女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費力過。
本來以為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和舍友拉近關系,沒想到差點被舍友做成培根片雞。
溜了溜了。
就算被努加幹破防了,薩缪爾還牢記使命。
“反正安科這人你也别把他想太好,安公子在國際上可是出了名的生吃人不蘸醬,你現在看見的他可能也不是真正的他”
比起現在和人差不多甚至有憐憫心的安科,薩缪爾仍然記得多年前他見到的宛如天災的安公子。
真正的神明,根本不會在意人在想什麼。
他回過神去拿桌上的電腦,結果可能是因為腿軟,他一不小心把本來平放的電腦碰得一半離開了桌面卻并沒有拿起來,此時的電腦也失去了平衡開始緩慢的随着地心引力往下掉。
他趕忙伸手去接,而在這之前,一條綠色的觸手就已經把電腦給撈了起來。
安科在薩缪爾心虛的注視下把電腦放在他手上,末了還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他身子這麼僵,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給開點小玩笑緩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