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徐河這個看着下一秒就要猝死的人來說,他來精神病院那是一點都不虧。
他并沒有像某些明星一樣吸/毒假裝神經病被送進來,皮膚白得像死人瘦得一陣風吹了能倒好幾步本質原因是他宅在家打了太多遊戲,以及,世界在他眼裡,和在别人眼裡的區别。
系統,遊戲,就是他的一部分。
随手放下手旁用塑料包裹着的小鏡子,無視它身上多出來的黑線顯示出的長寬高和厚度,徐河爬下床,準備去那個叫食堂的建築裡領補給。
他的飽食度有點低,再這樣下去,遊戲就要下線了,他一步也動不了,所以,為了玩遊戲,即使再怎麼嫌棄這個系統給他分配的身體,他也隻能操縱着它連滾帶爬的朝補給點走去。
唉,這個叫地球OL的遊戲也太難玩了,雖然裡面鑲套的很多小一點的遊戲特别容易上手,但是大主線是真難玩,自己連控制四肢都困難。
那個大主線叫什麼…找到女兒?
徐河回想起了自己那個看不清臉卻穿得像個陰陽師裡SSR一樣華麗的npc前妻的話。
這個女人一看見他遊戲裡的身子,整個人忍不住的發抖,像是見了鬼似的,但在緩了一分鐘後,不知道是什麼讓她突然鎮靜了下來,看他的時候,她的嘴角明晃晃的挂着嘲諷的弧度。
“你就是個窩囊廢!一整天在家裡就會打遊戲,我現在找了個疼我的人去過日子,你不要攔着我!”
“可是,你連你的内衣都是我洗的,家裡的家務也是我做的,為什麼嫌棄我?”
他記得他的身子機械性的說出了這句話,眼裡還充滿了麻木。
“哼,誰在意你那些啊?這種事情用點錢請個家政就好了”,女子在過場CG裡對他的身子不屑一顧,唾沫星子都快噴臉上了。
“可是,錢真的很難賺呀,我打遊戲做代練,一個月也才一萬多,你不出去賺錢,還花得很多,小梅連學雜費都交不起”,那個身子依舊麻木不仁的看着眼前打扮得時尚精緻的女子,好像已經被生活壓彎了脊背。
他旁邊的屏幕裡,隊友不爽的叫罵聲更讓這個場面顯得尴尬而可悲,身子隻好轉回椅子,急急忙忙的補救着。
這時,徐河發現自己能動了,而那遊戲自己熟悉,就是王者農藥,上起手來不要太輕松,可這副身子白得可怕,還僵硬得要死,和商場裡的塑料模特似的,他完全沒辦法搞,結果最後還是輸掉了。
真是對不起隊友啊,看他們罵罵咧咧的罵着這身子的遊戲ID紙人,徐河松了口氣,幸好不是直接罵我,不然我遊戲王者的一世英名就無了呀。
在瞎想的時候,他又喪失了身子的控制權。
這CG真讨厭,本來就是要輸的,還讓我再試一次,快點過啦!
一旁,女子在這個時候看見了他屏幕上的遊戲分,嘴角諷刺的笑容又擴大了一分。
“那就是你廢物”,她這回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楚楚對我很好,他很有錢,而你,你這種沒錢的,就不該娶老婆!”
“給不了心愛的女子幸福,你娶我做什麼?”
徐河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終于又能動了,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個提示框。
1,恥笑她的愚蠢
2,善良的原諒她,然後升天成佛
3,麻木不仁,繼續打遊戲
這還用選嗎?也不問問我大噴子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徐河立馬用近乎癡傻的目光瞧了瞧眼前面色高傲的女子,“你田園□□啊?”
“我告訴你,我們女子就是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嫁了人,你就該寵我一個,讓我每天去逛街,和小姐妹去美容院,幫我帶孩子,家務和錢是你該拿出來的!”
“你這一拳真狠,我差點沒接住”,徐河呵呵一笑。
“我真可憐你老公,做牛做馬半輩子,對心愛的女人掏心掏肺,最後得來的卻是女人的貶低和嫌惡”
“我猜那個楚什麼東西,他一定是随手給你刷的卡吧”
“對啊,我告訴你,徐河,你就是個垃圾,别用你的思維來控制我!”女人依舊是理直氣壯的樣子,可徐河已經在她眼裡看見了一點慌亂。
她竟然還有那麼一丢丢的廉恥心?真是好笑。
“那你小心點哦,你把他當做唯一,但是他不一定把你當做他的真命天女,你有可能隻是紅袖添香的香,連袖都不算”
徐河覺得這人是真的腦殘,真不知道哪家人養出來禍害人間的,這遊戲制作組也是真的拉,一點代入感都沒有,現實中哪有這樣無恥卑劣的□□啊?
“那又怎樣?他能給我錢!我和姐姐妹妹們相處得那麼愉快,和在家裡無聊到看你打遊戲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女人堅定的樣子仿佛是什麼沖破舊社會束縛的新時代女性,眼裡泛着理性的光,徐河願稱之為腦殘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