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甯搬動了村裡所有的棺材,把它們放在了特定的位置,然後就開始畫陣法。
他打算把這個村布置成迷村,讓所有人都呆在裡面,最後一起死。
這個病有傳染性,根本沒辦法治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隔離,而且他也不想這村裡傳播瘟疫的歪果仁有一個能活着出去。
另外,這個村裡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經奄奄一息,像個實驗動物一樣任由那群歪果仁擺弄。
人道,也就是救人,恕我無能,沒法辦到,那就隻能把不人道的人給殺人給你們報仇了。
也算給自己報仇吧,畢竟我也要死了。
現在想想,我還是不會去救那群人的,去勸了,我必死,不去勸,我還能苟活到現在,不過也不能活多久就是了。
幹這一行的注定就要守護蒼生,即使蒼生把你當坨屎,根本看不起你,也一樣,不然天道就會懲罰你,讓你在某個時候修為逆轉,生不如死。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天道啊,自己好像有見過,又好像沒見過,自己在前朝當皇太子的時候,有一個青衣渾身蓮花的虛弱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宮殿裡,讓自己别喝太後賞的酸奶,自己不聽,醒來就在這裡了,手裡是一本破破爛爛的趕屍術法。
她就面色慘白的立在旁邊,在微笑着說讓自己好好活着後,她就崩碎着飄散了,白甯莫名的覺得,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生物,為了自己死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算了,苟活到現在,也不枉此生了吧。
沒一會,一邊亂想一邊幹活的白甯就把陣法畫完了,他咳嗽着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擺弄着一把破舊的木劍朝那些歪果仁聚集的地方走去。
那把劍實在太舊了,舊得劍鋒都磨損了,外面還裹着厚厚的污垢,比起木劍,那玩意看上去更像燒火棍。
其實那群人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穿着破爛頭發花白的老乞丐,但是他們沒怎麼警惕。
白甯看上去太過無害了,風一吹都會自己倒掉,見他走過來,隻有那個梳着大背頭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被推出來,一臉不屑的讓他趕緊滾蛋,完全沒預料到那把爛木頭做的棍子能一下捅穿他的心口。
随意的彈掉木劍上的血,他無視了那人驚恐中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繼續扯着将行就木的身子往前走。
泥巴做成的破房裡,幾個歪果仁正拿着寒光閃閃的手術刀在做着什麼,一片帶着木茬子的木闆上固定着一個開膛破肚的人,他的皮膚是藍色的,氣息也很微弱,饒是這樣,他也沒有死。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看樣子是真的很痛,整個人充滿了對死的渴望,卻完全沒法實現解脫。
旁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鐵盒子,看着就锃光瓦亮的,從它們身上伸出來的管子一根一根插在那個人身上,維持着他的生命。
落後與先進,就這樣交彙在一起,這讓白甯又想到了他的那位老太後。
當時的華夏還瞧不起外國的那些東西呢,老太後把他們供上來的藥品當毒藥,隻吃自己這邊假道士煉的仙丹。
“都說了這裡不讓人進來”,那正在從人身上切割樣品的大鼻子醫生用洋文不耐煩的說,可惜了,白甯聽不懂。
所以他做的就很簡單了,他直接用劍捅穿了這個不設防的人的心口,然後像抽筷子那樣拔出劍随手把躺在床上被開膛破肚的人也砍死,接着悠悠哉哉的走出破舊的屋子。
外面,幾個正在巡邏的拿着槍的人見這個老東西晃晃悠悠的走出那間房子,都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們的槍口全部對準白甯,卻無法再進一步。
每個人的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貼了一張符紙,那上面畫着的東西仔細看去竟然跟定小楚的一模一樣。
“咳咳…我認為你們是僵屍,你們就是僵屍”,白甯用劍挑開這些淪落到黑山燒火棍的槍,一臉淡然的一人補了一劍,接着晃晃悠悠的往别的地方去了。
隻是,他剛剛捂住嘴咳嗽的那隻手已經粘上了粉色的内髒碎片,身上的皮膚也有往藍色轉變的迹象。
就這樣,他幾乎在無傷的情況下殺光了大半歪果仁,最後油盡燈枯的坐在村中央被石闆蓋住的井上,看着那些以為自己是獵人的人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到處逃竄。
“咳…你們出不去的”,他用細弱蚊蠅般的聲音說着,“不過,你們應該感到開心”
饒是他的聲音很小,在這寂靜至極的村莊裡,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卻大若洪鐘,帶着恐怖的威壓,無法反抗,無法抵禦。
見那躲在暗處的眼睛們流露出真情實意的絕望和恐懼,有的甚至精神失常般憐憫的跪下來請求上帝救贖迷的途羔羊,白甯嘴角一咧,臉上出現一個難看到讓人脊背發涼的微笑,在月色的照耀下宛若鬼神。
“教會我這個不稱職的末代皇帝什麼叫責任,說出去你們可以喝上酒對着那什勞子頭孢吹到死”
就在這時,白甯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這是怎麼了?我這不已經慘到不行了嗎?還能往下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