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算了吧,别跟人家過不去了”
剛剛非常清澈現在稍微有點渾濁的河邊,安科頭疼的勸道。
那條魚是個異獸,看樣子卡在黃級,是目前安科見過的最低等級的異獸,可能是靈智初開吧,它看上去不是很聰明,也不懂趨利避害。
這玩意隻知道這裡有吃的,所以就長大了嘴在水草中間等,完全不顧李導面子的死活。
它就是想吃飯,它有什麼錯?
魚鈎有什麼好咬的,還是吃大自然的饋贈舒服!
另外,軒宇在旁邊已經笑成傻逼了。
剛剛安科試着用觸手把它推開,結果沒一會它又自己遊回來了,搞了好幾次都這樣,那是相當的執着。
這魚…腦子是不是…算了。
如果勸不走魚,那就把李導勸走吧。
“滾,别來吵我”,李導那是相當的暴躁,完全不想走,就跟這邊杠上了。
“行吧,那您加油”,安科也沒辦法了,他隻是過來看看,因為明月還在旁邊治療,他很無聊。
不過話說回來,李導釣魚也就為了釣魚,隻是享受釣魚的樂趣,他釣上來一隻以後要不然就放生,要不然就拿回實驗室去養,連之前在菜市場買到的魚也是這個待遇。
但是啊,他真的有釣上來過嗎?
“我跟你說,明月的身子還是很硬朗的,問題不大”,另外一邊,明申正手舞足蹈的給音東解釋着,看得出來,别的不說,表演欲很強。
對于他這的表演,音東沒什麼反應,并且顯得尤其冷漠,隻治傷正骨,并且下手那叫一個狠,搞得明月好像活着,又好像死了。
“音東,它被你治完還能活着嗎?”安科略顯躊躇的看着已經快變成兩片面包的明月。
“可能吧”,音東随意的回應着,然後把這個倒黴玩意塞回明申手裡,“死不了嗦,軟組織挫傷而已”
看着他做完這些後,明申悄咪咪的湊過來,“你朋友怎麼這麼兇啊?”
“我帶你去楚雨荨那邊,明月直接變成面包糠”,安科無語的吐槽道,“别瞎搞了,你證明不了自己的,要不然我們幹别的行不”
“這樣啊”,明申悻悻道,不過看他那賊頭賊腦的樣子,肯定還沒放棄。
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去了一趟阿卡姆,你就變得這麼奇怪了?而且還有一些更奇怪的朋友,我記得你讀的學校沒我的瘋吧?”
“啊?”安科傻了,“我奇怪嗎?明明奇怪的是你才對吧”
“我那是迫不得已,沒錢交學費,阿卡姆給我全額獎學金,不然你以為就起點那點稿費夠我幹什麼?給明月吃肉的錢都不夠”
明申聞言非常無奈,他扒拉着把明月抱起來,然後揉了揉它軟趴趴的肚子。
“兄弟,你這些年怎麼過的啊?”他又朝安科問道。
“額,你覺得我應該是啥樣的?”安科直接反問他。
“你之前還挺恐怖的,我都不敢在你面前大聲放肆”,明申小聲嘟囔。
那個美貌卻令人心生恐懼的怪物還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好說話并且還特别溫吞的神卻又闖進了他的認知,幾乎讓他懷疑自己到底面對的是個什麼性質的神。
以前,他看自己就像在看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小寵物,自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在他充滿興趣的目光下不斷表演戲劇,以防他厭惡上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自己跑去阿卡姆就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同時能學點東西來制衡祂,那個時候,天真的自己還覺得,那是在拯救世界,殺了祂,就能…
結果,自己玩火自焚,反而被祂所救,但也被厭棄了。
留在這裡,是自己的劫,也是懲罰,同樣是機會。
現在,他變得更像人了,隻有偶爾出現的一些動作還能暗示着祂真正的身份,隻能說,他還是喜歡假裝,但是裝得更像了。
是那些信徒的原因嗎?那自己又是什麼?算祂的附神,還在路邊撿到的玩具?明申陷入了迷茫,他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來看看自己。
我還有什麼用?他突然進入了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态,我對他…有用嗎?
“你幹啥,說詞兒啊”,安科戳了戳久久回不過神的明申,“抽抽了?”
“沒呢”,明申打掉他的手指,“我在想你之前的樣子,那個時候我還可怕你了”
“啊這”,安科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的樣子,“這不能賴我吧,是你有點社恐”
“不可能,你看我這個樣子,哪有社恐的影子”,明申對安科的話非常憤慨,“這還是我在阿卡姆住了四年的狀态”
不能被他發現自己沒意思了,會死的,會從這個世界上直接消失的,明申在心裡瘋狂的重複着這些話,面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性。
“那…行吧”,安科也不大懂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隻能撓撓頭把這個話題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