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自己就是個正常人的處事方法吧。
等等…
“你覺得我很好欺負嗎?”
安科歪着頭,無形的力量從他身上散開。
詭谲的感覺瞬間包裹住場上除了黑笑和安逸外的其他生物,尖銳而無序的樂曲聲在他們耳畔響起。
那甚至不能被稱作樂曲的聲音是一種持續不斷的毫無音調的聲音,卻有着高頻到讓人發毛的頻率,混雜着蟲群的嗡嗡聲,以及無數嘟嘟囔囔的人聲,在半夜本應該吵鬧的小店中顯得尤為瘆人。
緊接着,一陣單調、細長而又混亂的高音替代了原本持續不斷的混合音。
灰蛾妖精忽然感到有點頭暈目眩,想要随着這笛音起舞。
然後啪的一聲,他像是被拍到牆上的死蟲子一樣,在那裡留下一些污穢的灰色痕迹。
不過,他在安科眼裡,也就是一隻惡心的小蟲子而已。
但是安科并不想打死他,因為太髒手了,你見過徒手打蛾子的嗎?很少吧,大部分人不被煩到極點是不會做出這種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動的。
那稀碎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因為安苄的一句話,安科瞬間從為自己構建的美妙旋律中脫離了出來。
“Q寶…天主,别唱了”
“閉嘴”
“哦”
原來,我從來就沒有音樂細菌啊。
自閉了。
示意楚雨荨把牆上的蛾子鏟下來後,安科百無聊賴的和黑色觸手互動,連小白貓都放在一邊,完全不想擡頭看這幾個混球。
“你們這樣讓我很難辦啊”,他的臉上帶着明豔的微笑,用相當溫和的語調跟他們好聲好氣的溝通起來,隻是說的話稍微恐怖了點。
“對不起哦,我太給你們面子了,要不然還是把你們全殺光吧”
明明剛剛的恐怖聲音已經被安科完完全全的收起來了,現在店裡的感覺卻比之前更加讓人恐懼。
因為,現在的店裡充滿了各種無法理解的東西,它們在陰影裡狂歡,在房檐下窺探,隻要安科解除禁锢,它們就會把這裡變成它們的樂園。
那不是死亡的威脅,死亡隻是一段旅途的終點,而它們,代表着最後一段不會停止的瘋狂之路。
“哎呀,可惜了,又不是我的啦”,黑笑有些遺憾的聲音響起,“再吓吓他們吧,我喜歡絕望和瘋狂的味道”
就在安科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多麼動聽的音樂,比勒奇彈的管風琴還好聽!”
那個聲音吸引了安科的注意力,讓他把視線和那個男孩對上了。
這個穿着條紋T恤衫和黑色短褲的胖男孩眼睛裡全是崇拜之色,純度高得可怕,就好像安科真的是個大藝術家一樣。
這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啊。
“連我兒子都嫌我唱歌難聽诶”,安科驚奇的看向這個小朋友,“你就是傳說中的如聽魔音耳暫聾嗎?”
“可是我覺得很好聽啊”,男孩也覺得很奇怪,他思索了一下,“您的兒子可能喜歡别的流派吧,像悲鳴加鼓點什麼的”
這算流派嗎?安科卡住了。
這孩子審美觀有問題,這是他的第二個想法。
另外,他好像對自己沒什麼恐懼诶,剛剛露比都快吓死了,他還能這麼鎮定,這孩子神經挺大條啊。
“你叫什麼啊?”
安科饒有興緻的問,随着這句話落下,店裡緊繃的氣氛瞬間土崩瓦解,又回到了剛剛非常歡脫的狀态。
“我叫帕薩特亞當”,小男孩非常正常的介紹了自己,“媽媽叫我帶你去亞當一家的城堡做客,但是我太弱了,中途就被抓起來了”
說完,他還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蒼白卻肥嘟嘟的臉頰讓他看起來越發像一隻小僵屍。
或者說,他就是一隻小僵屍。
“爺,他對我完全不設防,按照我這邊看到的,他是個活死人,身上被怨恨和亡靈的氣給裹挾着,生氣聊勝于無”
安眠在那裡一邊翻記憶一邊給安科補充信息。
有點意思,我想去看看這一家子了。
不過,在這之前…
“楚雨荨,露比”,安科嬉笑着望着這兩個吓得眼神空洞的人,“我不知道你們倆是賤還是皮癢,我好聲好氣的跟你們說話不行,非要我兇你們才聽”
安科對這兩人的态度感到非常的不愉快,手裡的拳頭擰得咯吱作響。
“看來還是得龍王歸來一下,不然整天在你們眼裡老子就是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