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安科還是獲得了楚雨荨的原諒。
以一種很離譜的方式。
“那些薯條我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不可以放中間的,吃出問題有損店裡的生意”
楚雨荨含着糖時黏黏糊糊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蕩。
“但是你要放,就給我把八盤薯條擺齊刷的”
已知這些數不清數量的薯條炸完以後還是長方體,而且大小還等比例擴增了,求安科擺薯條時的心理陰影。
終于在天色完全擦黑的時候,安科完成了他的疊疊樂抽積木多米諾骨牌薯條塔,讓強迫症晚期的楚雨荨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感,并順便原諒了他。
現在店裡的櫃子托塔天王一樣舉着那盤塔,昏暗燈光的照射下,本來就黃的薯條竟然開始散發淡淡的金光,搞得店裡像多了盞燈一樣。
emmmmm,就很裝飾物。
很快,第一個客人就上門了。
那是一隻耳朵細長背生雙翼的大撲棱蛾子,額頭上灰白色的觸角不斷顫動,烏黑的眼睛看着店裡的薯塔燈放光。
它看上去非常興奮,直挺挺的就往門口沖,甚至飛得太快,還一不小心撞在了髒兮兮的門上,然後就不動了,隻有時不時抽搐的腳證明它可能還活着。
“這啥玩意?”
安科戳了戳因為強迫症還在整理東西的楚雨荨,在他回過頭來後給他看門上的蛾子餅。
“這是隻灰蛾妖精”,楚雨荨拿了個刮子,“這裡的常見鬼怪吧,腦子不是很聰明,但是很耐打”
“我去把她刮下來,看看她要幹嘛”
說着,他就想自己出店門。
安科一看急忙一把把他拉住,從他手裡奪過刮子朝店外走去。
“我看它就是被燈火吸引了,很耐打的話你就别出去了”
片刻後,楚雨荨強迫症起來了。
他望着門上蛾子撞出來的幹淨位置和安科鏟蛾子鏟出來的痕迹難受得一匹,恨不得再拿灰塵噴霧補上,可是那樣其他地方顔色就和這裡不一樣了…
就在他糾結門上顔色的時候,安科已經找了塊濕紙巾給這隻蛾子擦上了。
它其實是她,因為這隻巴掌大的蛾子中心身體是一個穿着铠甲的少女。
她的頭發和頭上的觸角一樣是灰白色,剛剛擦的時候還掉粉,臉上糊了滿滿一層泥巴,看不清長相,身後黑黢黢的大翅膀削紙巾如泥,随便一揮就撕開了一張韌性較強的濕紙巾。
以及安科發現,這玩意身上的髒東西可能在來之前就有,隻不過是在門上滾了一圈更髒了而已。
“咿呀,這是哪啊…噜噜噜”
就在安科卯足了勁對灰蛾妖精的臉猛搓的時候,這個倒黴蛋發出了迷茫的聲音,而安科的手太快了,一下過去直接讓她咬到了舌頭。
“楚雨荨,過來看看,她醒了”,安科放開灰蛾妖精,朝還在跟門闆過不去的楚雨荨喊道。
“來了”,楚雨荨有些不情不願,但極高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遠離了強迫症的根源回到櫃台後面,即使他走路的時候頭還是撇過去的。
“什麼病?”
他戴上單片眼鏡坐在櫃台後面,對在櫃台上捂着嘴的灰蛾妖精示意,臉上是職業的微笑。
“偶咬到瑟頭了”
妖精呆呆的說,一邊說還一邊張開嘴,細長如吸口器的舌頭從她小小的嘴裡伸出來,上面挂着幾顆牙,從剩餘的口腔空間中,安科甚至能看見那滿排的牙齒,跟鲨魚一樣長了一嘴巴。
卧槽,這個身體構造咬到舌頭是不是家常便飯啊?
“嗯,能治,5塊錢就可以”,楚雨荨隻是粗略的看了看就對她說。
“嗐有…”
妖精把自己上半身的铠甲脫下來,裡面瞬間流出一汪血。
她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給貫/穿了,隻留一個白色的尾巴在外面。
本來還挺飽滿的胸口憋下去一大塊,正哇啦哇啦的往下滲血,目測是戳着心髒了。
紮心了老鐵。
“胸口被神聖屬性的武器紮穿,附帶神聖詛咒,這個收費要高一點,前面那個你賴賬我頂多拔你的牙,這個賴賬我就要拔你的翅膀了”,楚雨荨嚴肅的跟她說,“你有錢嗎?”
“有!”
灰蛾妖精一聽吓得眼淚汪汪的,急忙從胸口被打癟一半的兩團肉裡面抓出一個錢袋子遞給他。
楚雨荨粗略一掃,人都傻了。
“這個壓縮包裡面有一億?不用那麼多,五千塊就夠了”
“楚雨荨”,安科突然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