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苄,小生不喜歡你的話”
“安科,我可以打安苄嗎?”
就在吵吵嚷嚷中,安科也晃晃悠悠的用四條有自己思想的腿走到了小白貓面前,從它渙散的瞳孔裡頭看見了現在的自己。
那是一隻擁有純黑瞳孔的法老貓,身上如白豬一般一片粉紅,但與豬不同,它渾身上下具是充滿力量的肌肉,無數觸手在肌肉之間穿梭,身後七條不同顔色的觸手麻花一樣盤成一條,此時正歡快的立在那裡,時不時還擺動一下。
望着自己犀利的眼神,安科不禁開始感歎。
瑪德,這貓還挺帥。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随時可以重新變回人形,這層詛咒就像一件衣服,随時能脫掉。
他瞧了瞧自己,異常滿意,然後一個沒注意,他就開始舔手了。
“雖然已經很多次了,但是我還是想說,天主這适應得好快”,安苄望着把小白貓當鏡子在那裡搔首弄姿的安科吐槽。
“不愧是您,連沒進來就開始蓄意變成貓了帥死自己了”,如果能變成人形,安眠現在一定頂着星星眼。
“大人,很好”,響熹羞澀的誇獎着。
“安科?醒醒!”安佛一觸手拍在他腦門上,“你想留着它一會。”
“嗯,這個形态很man,讓我先爽爽”,安科毫不害躁的說,“等我先把這隻貓的怨氣調查清楚”
說着,一條綠色的觸手從肌肉間隙中探出頭,頂端露出一張大嘴,把小白貓一口吞進去又在幾秒後吐了出來。
在一攤綠色的不明液體中,小白貓悠悠轉醒。
“你好?”
它迷迷瞪瞪的對安科打招呼,友好得不可思議,看上去對剛剛遭到安科毒辣的大比兜并沒有什麼影響。
“你好,可以介紹下自己嗎?”安科的聲音裡帶着絲絲蠱惑的感覺,他繞着小白貓走了一圈。
對小白貓來說異常巨大而恐怖的身影擋住貓形蠟燭的光,對小白貓來說就是小女孩在路上遇到滿身橫肉墊大叔問你要不要吃糖,把小白貓吓得尾巴都夾起來了。
“你不要過來啊!”
它凄苦而無助的叫着,聽起來跟被強行抓走的良家婦女差不多。
“嗯嗯”,安科聞言一跳,遠離了小白貓,但小白貓卻又開始不舍,身體不自覺的往他那裡靠過去。
“是你要蹭我的”,安科嫌棄的撇下它,走到旁邊後肢着地坐下
小白貓心中瞬間滑過一絲怅然若失,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過來。
“你…有媽媽的味道”,它楚楚可憐的用自己如同寶石的眼瞳眼巴巴的看着安科。
“你說了這麼多次媽,你媽到底誰啊?”
安科不理解,這玩意應該是小白貓的執念吧?是吧?
“看,那是媽媽”
小白貓被他分散了注意力,帶着他走到走廊盡頭的第一幅畫像前。
這時,安科才發現,本來頂着各種動物腦袋的畫像人現在都變成了正常的人,他們一颦一笑,栩栩如生,毫無詭異的感覺,就像是普通的中世紀一家人。
畫像上,深紅色頭發的溫柔的女性側着身坐在華貴的天鵝絨椅子上,大腿上躺着一隻慵懶的小白貓,她的旁邊,身穿大公服高大英俊的紅發男性低下頭,神色柔和的摟住女性,而他們中間,一個和他們長相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紅發少年正用自己明亮的眼睛盯着前方。
但是,就在不久以前,這位溫柔的女主人項上還是一隻紅色的大螃蟹,身材扁平如面包,頭胸甲寬度大于長度,黃色的斑點在殼子上四散分布,從它并不明顯的額葉突出中,安科能勉強辨别,這玩意不是面包蟹,而是肉裡帶毒的愛潔蟹。
一旁的男主人就比較普通了,他頭上是一隻對蝦的蝦頭,他們中間的少年則是小龍蝦的頭,單是看他們,安科就感覺到一股子海鮮氣鋪面而來,搞得小白貓在這裡面特别奇怪,像是一隻誤入海鮮市場蝦蟹池的小貓咪。
這幅畫的背景畫的就是走廊吧?真紅啊,那幾個人也紅啊,那種紅色就像是幹枯血迹的暗紅,和這個走廊,這間古堡直接融合,毫無違和感,就顯得裡面的純白小貓咪很紮眼。
“安科,這上面還有一層膜,遮掩着最後的真相”,黑色的觸手在已經變成貓形狀的畫框上撫過後,安佛提醒他。
好,我倒要看看它在玩什麼。
安科眯着眼睛,對這個密室逃脫十分感興趣。
“這是我們一家,是媽媽把我撿回來的,她很漂亮吧?”
小貓咪扒拉着他的尾巴,給他指出那個美貌的女士。
“嗯,确實”
漂亮是真的漂亮,她的淡色眼眸奪目生輝,鼻子挺拔,櫻桃般的小嘴微微上揚,小巧耳朵上戴着黃中帶紅流光溢彩的大耳環,如此美麗的五官搭配的卻是蒼白無血色的鵝蛋臉,給安科诠釋了什麼叫做病弱美人。
就是…這個喉結比自己都明顯,是畫錯了?還是故意的?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