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白貓一身華貴的白色長毛,柔軟如扇子的純色尾巴在身後翹起,純藍的眼睛讓人仿佛能看見銀河,淺黃的眼睛又猶如琥珀。
這麼說吧,貓貓站在那裡,就像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公主,讓給它吃飯的安科有了一種拐/賣未成年少女的負罪感。
“喵喵是漂亮的,喵喵找到媽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飯吃完的小白貓發出嬌軟的聲音,用自己粉嫩的舌頭輕輕舔舐着自己宛若櫻桃果凍的肉墊,一臉幸福的看着他。
“啊這,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男的?”
“媽媽不要貓貓了嗎?”
随後,這隻小白貓非常親昵的蹭過來,在安科身旁繞來繞去,尾巴更是貼着他的腿來回的劃拉,給安科的褲子上弄得全是如同柳絮的白毛。
安科見狀隻好托着它的兩條前腿把它抱起來,“可是我不是你媽啊”
“不,你給了貓貓飯,還溫柔的給貓貓洗澡,你就是媽媽”
小白貓非常執拗的認為安科是它媽,長條狀的身子也是全然放松,宛若無骨,和一個白色的抱枕一樣柔軟。
“不是啊”,安科有些摸不着頭腦。
“大人,這是個執念”
響熹突然傳話給他。
“是這隻無法描述的,被塞進醜陋皮套的生物的執念編織成的故事,如果您不願意,小生立馬廢了它”
安科聞言沉默了,然後偷偷摸摸的給它傳音,“響熹,我們不把這裡弄碎會發生什麼?”
“這隻守門的生物将繼續尋找下一個充滿怨恨的生物,直到解脫”
哦哦,替死鬼是吧?懂了,拜拜您嘞。
就在安科準備直接上手爆破的時候,安眠的傳音也來了。
“您願意了解它的故事,可能有更有趣的收獲”
安科一聽有點猶疑,有趣指的是?
“安科,你剛剛差點磕下去的墳,和這裡有同樣的感覺”
安佛沒有偏向哪一邊,隻是給他提了個醒。
一樣的感覺…你特麼恩将仇報是吧?
“天主,您不用猶豫了”,安苄愉快的說,“看您手裡”
安科低頭一看,好家夥,這隻小白貓的眼睛已經翻白了,半透明的指甲閃着寒光從肉墊裡彈出。
“貓貓有好好打扮,貓貓很美…不是媽媽…死死死…”
四周畫像的相框,地毯,磚石,雕像,古堡裡的蠟燭…有什麼算什麼,全部變成了貓咪的形狀,小白貓也炸着毛從自己手裡掙脫,落在地上朝自己低吼。
而安科本人,他的視線在于小白貓對視後驟然下降,最後四肢着地隻能勉強俯視小白貓。
我變啥了?
安科擡起前腿,那是怎樣一個血肉與骨骼的集合啊,一點毛發都沒有,深粉色的肌肉圍繞着同樣粗壯的腿骨,幾條觸手在虬結的肌肉間隙穿梭着,與從水裡探出頭呼吸的魚竟然沒什麼不同。
與此同時,小白貓的攻擊也到了,它弓着身子,尾巴都彎成了狗尾巴草的樣子,鋒利的爪子直沖自己的眼球。
嗯,很危險。
安科淡然的擡起自己的爪子,在小白貓的攻擊近在咫尺的時候适時的給了小白貓的臉一巴掌,把它打得po在牆上,平得像牆壁發白黴了一樣,用鏟子鏟都稍微有點麻煩的那種。
“幹啥呢?想死直說”
安科适應了一下自己的新四肢,然後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往被拍在牆上和死蚊子有得一拼的小白貓那裡走去。
“哇,您真是直男,對這麼可愛的小貓咪都下這麼重手”,安眠在他視網膜上打字。
“咋的?想投敵?”
安科語氣不善。
“不…怎麼會?我也繞進去了!您小心,隻要對它有一點憐憫,就會不忍心傷它”,安眠一通自檢後人都傻了,“這個地方是由執念組成的,我看不見任何記憶”
“嗯嗯,有點邪門是吧?”安科若有所思。
“不對啊,您這一巴掌下去它都快死了,您根本就沒有憐憫它,從剛剛到現在都是裝的!您硬漢般的心讓我越發崇拜!”
安眠直接迪化,贊美的語句不斷顯示在安科眼前,搞得安科有點煩躁。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愛自己家的貓勝過愛别人而已,這隻貓再可愛也不是毛球”
“喂,安眠,别亂說,在重大危險前,天主隻在乎自己,祂從來都不冒險去搞祂搞不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