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良盯着林淵背影冷笑一聲,也偷偷跟在他們身後,他倒要看看這個新巫祝有何等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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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木木帳篷裡,便傳來一股花香。
林淵仔細打量,發現一個陶瓷罐裡插着新鮮的粉色花朵。木木家裡各種物品擺放整齊,還有一些用藤曼編織的小物品。
木木知道林淵不方便,立馬從帳篷裡翻出自己編織的坐墊放在地上,不弄髒林淵的衣服。
林淵本想從風身上下來,但風直接右手環過林淵背部,輕輕一拉,林淵便被他公主抱似的提至胸前。
他并未做好準備,剛那快要摔跤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好,不禁惱了一下,以手成拳,重擊了風的胸口,“你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吓死了!”
風低笑兩聲,林淵那一拳就像是撓癢癢一般,對于他來說根本毫無攻擊力。此刻林淵臉上表情豐富,不似從前那種距人千裡之外的感覺,他雖嘴上承認錯誤,但心裡卻想着下次還要這樣。
小心翼翼将林淵放在墊子上,林淵這才有空打量面前的病人。
川此刻是人形,還在睡夢之中,但明顯能看出睡得并不安穩。額間汗水一滴一滴隐入發間,林淵正色了起來。
轉頭對木木道:“能叫醒他嗎?”
木木點頭,輕輕搖晃着川,柔聲道:“川,醒醒。”
“木木!”川猛然轉醒,腰一用力,立馬坐起身,似乎夢裡有猛虎野獸一般,連醒了之後都沒回過神,等了片刻,才緊緊将木木抱入懷中,低聲呢喃叫着木木名字。
木木有些羞澀,但也忍着通紅的臉輕輕拍着川的背安撫,待他情緒穩定過後才道:“你先放開,讓林淵巫祝好好看看。”
川這才發覺帳篷裡多了些人,眼神暗淡下來,“以後我不能打獵了,食物本來就少,不需要再花食物去請巫祝了,留着你自己吃就好了。”
川是個怪人,他并不相信巫祝。他見證了太多太多人的離世,就算請了巫祝也不能幸免,如果巫祝連一個人都治不好,那就意味着......巫祝根本沒用!
川皺了眉,掃過帳篷中的兩大一小,在林淵身上停留最久,還是一副提防的态度。
林淵不知道巫祝在川眼中是這樣的形象,川長得濃眉大眼的,皺起眉來也比其他人看起來更加兇狠。
木木有些着急地想解釋,但風卻看不慣他對林淵的态度,冷了臉:“林淵腿受傷了還是答應來替你看病,你卻這個态度,請對林淵放尊重點!”
木木急忙向風和林淵道歉,林淵用手抵了抵一旁的風,示意他不要說話。
木木趕忙勸道:“林淵巫祝與其他巫祝不一樣,而且林淵巫祝不收食物!”
川聽聞後,臉色變了又變,但語氣還是好了些,“那就麻煩巫祝了。”
他本就是不想讓木木因請巫祝而餓肚子,現在便答應了下來。雖然他根本就不相信巫祝能将他醫治好,但為了讓木木安心,他還是妥協。
雄性獸人平日裡就圍了張獸皮,此時川光着雙腿,林淵便直接動手摸了起來。左腿摸起來整根骨頭并未有斷裂之處,但右腿就有明顯的骨頭錯位之感,且按壓上時,川也傳來吸氣聲。
他不懂獸人身體構造到底是怎麼回事。木木說的雙腿皆斷,但在人形上是隻斷了一條腿。林淵還是不放心,指着左腿問道:“這隻腳能站起來嗎?”
“可以。”川答道。
骨頭有自我愈合能力,但他又不是醫生,就算知道,也沒辦法給他做手術釘上釘子固定。林淵思考片刻,對白說:“幫我找兩根粗一點的木頭。”
白聽後沒有質疑,一溜煙跑了出去。
木木家中有許多藤曼編織的物品,想來是不缺這些,但還是指着藤曼編織物問道:“這個藤曼還有嗎?”
木木平日裡喜歡做些手工活兒,這些東西家中常備,便立馬去角落翻出一大堆,問道:“這些夠了嗎?”
“夠了夠了。”甚至有些太多了。
“那我呢?”風湊到林淵跟前,可憐兮兮地,像是不受寵的小孩子一般。
林淵一把拍開那張俊俏大臉,“别搗亂。”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之前那個高冷大男孩,到現在怎麼變成小學生一樣。總在他面前蹦跶來蹦跶去的,還像小孩兒一樣撒嬌。但林淵也說不上讨厭,甚至......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