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看來,獸人、雌性、巫祝均相同,每個人有不同的使命罷了。巫祝既不用采集也不用打獵,族人辛勤勞動供養巫祝,然而族人因故受傷卻要額外付出吃食,這根本就不公平。
木木則是一愣,久久回不過神,林淵又揚聲說了一句:“以後若是我能幫上忙的,大家都可以來找我,但吃食類的東西一律都不許帶。”
林淵現在已半隻腳踏進部落中,逐漸熟悉了解部落發展規律,知曉大家生活不易。他不過就是動動手的事情,不需要大家用如此珍貴的食物交換。
他知道一旁有許多人在偷聽,便大聲說了出來,不然以後來一個再說一次麻煩得很。其他人則是分外激動,好些人掀開簾子出來感謝,有些人甚至留了眼淚。
林淵不知道這一舉動讓自己在部落中地位蹭蹭上升,現在當務之急是去看看木木的老公......雄性。
木木聽後,眼淚又流了下來。
林淵不知如何安慰,踢了風一腳,道:“背我去。”
林淵與風混熟了,就沒有再那麼客氣。且他不覺得自己是雌性,便不會因雌雄有别而别扭。
風卻心下一喜,一腳跪地,露出寬闊雄壯的後背,覺得林淵心裡必然是有他的才會與他做如此親密的事情。
林淵上了背,喊了白,讓他一同前往。
白一臉欣喜跑出來,歡快地跟上。現在雄父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不需要整天待在家中,現在隻想做牛做馬回報林淵。
川還年輕,與木木結伴不過兩年,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心意相通,成年後便結伴。
雄性獸人打獵也是分組行動。他們會先派一人小心翼翼跟在動物身後,挑釁落伍的野獸,将其激怒,引入圈套後圍殺。而今日川的工作便是充當先鋒。
今日的大角獸貌似更加勇猛,奔跑的速度更加快速。常年野外戰鬥,川的能力自然也不差,隻是雙腳不小心陷入長尾獸的洞穴中,還沒反應過來,大角獸已至跟前,用大角朝他猛烈一擊,他雙腿奮力一躍,想往前逃竄。殺紅了眼的大角獸趁此機會一嘴咬住其後腿。
“咔嚓。”
那一瞬間仿佛時間變得緩慢,川清晰看見隊員們大驚失色面孔,聽見大角獸牙齒咬合聲,而後後退傳來劇痛,他臉色一瞬間就變得煞白。
那一刻,他想的是:以後恐怕要失約了。
他在結伴時曾發誓,要讓木木永遠不會餓肚子。而現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變成殘疾獸人了。
風雖與川不是一組,但今日聽雄性獸人提起過這事。他雖覺得痛心,卻又無可奈何。
“是雙腿都被咬了嗎?”林淵問道。
他的住處離木木帳篷處有些遠,林淵便在路上了解了情況。
木木紅眼道:“兩條後腿都不行了,一用力就疼,下地也走不了路。”
“木木阿姆别難過。”白拍了拍木木阿姆的手,勸道:“林淵巫祝很厲害的!他一定能治好的!我雄父當時留了好多好多血,林淵巫祝一出手,一下就治好啦~”
話剛說完,白的額頭就被輕輕一敲,他仰起頭,見林淵正皺眉搖着頭。白剛翹起的小尾巴瞬間低垂下來,雙手捂住嘴巴,點了點頭。
林淵本就隻是提醒一下白,并非真的生氣,而後輕柔地摸了摸他腦袋。
對木木道:“我也沒有十足把握,但會全力一試。”
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将話說得太死了,他連半吊子水平都算不上,自己心裡有多少墨水他是清楚的。木木現在抱有多高的期望,帶他無能為力時,便會有多麼痛苦。
木木見到帳篷門口的巴良時,有些微怔愣。
此時巴良站在一旁,雙手環胸,一臉得意,以上位者姿态上下打量木木,“喲,木木這眼睛都哭紅了,應該可傷心了吧。”
木木剛平息的眼淚又奪眶而出,但又不想讓川看到自己這樣傷心,拼命忍着。川還等着他呢,現在當務之急是帶巫祝去見川,而不是在這裡與巴良糾纏。木木不想理他,便向繞過他而去。
卻不想巴良一個跨步,又穩當當堵在木木身前,冷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當初和我搶川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嗎?”
木木忽然渾身僵硬,顫抖着反駁道:“不是這樣的!”
巴良冷哼一聲,不顧木木所言,自顧自道:“呵!現在還真是要恭喜你啊~好好和你那個殘疾川過好日子吧。”
林淵皺眉,他倒沒心思聽兩人在這吵吵鬧鬧,對木木道:“木木,我們抓緊吧。”
木木此刻似乎才回過神來,他向來膽小,但此時川還在家中等他,也不顧巴良冷臉,推了他一把,用身軀擋住作惡的巴良,讓風與林淵過了之後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