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牌點讀筆,哪裡不會點哪裡。
啊不,是哪裡不會就找爸爸的點讀筆。
許安掙紮無果,依舊被琴酒拽着走,聲音無奈幹啞的朝後面喊了幾聲爸爸,聲音委屈,更多的是忙活了一上午的疲憊。
“他聽不見。”
“不是所有人都是聾子,”許安撇了撇嘴,雙腳一并,幹脆一動不動的讓琴酒拖着。
自動忽視了男人皺起了眉和如冷月刀般的,反倒雙手一環抱于胸前的生起悶氣,心裡恐怕還在嘀咕着為什麼打電話的時候爸爸和琴酒在一起。
“呵,”琴酒的嘴像是淬了毒一樣,偏偏拎着許安和提一隻小雞仔無異,對于他一個常年混戰的人來說無比輕松。
“那位先生看着你腦子好,但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你的智商簡直比審美還要低,你的無知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眼前一亮又一亮。”
“哦——那隻能說明你沒見過世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那位先生都說我好,你認為我不好,那是你的問題哦。”
許安故意把聲音夾的更尖細一點,以和琴酒諷刺她穿衣幼稚形成呼應。
假如說這個時候琴酒從口袋裡面掏出伯/萊/塔,許安恐怕會呲着牙,沖他來聲狗叫。
無所謂,她反正他一直都在勇和慫之間來回橫跳。
但琴酒之後倒沒說什麼,隻是在躲避訓練的迷宮室門前停腳。
“站好。”
“哦。”
或許此時他隻要在毫不提醒的情況下松開揪着許安後衣領的手,許安就會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
“規則跟上次一樣。”
“嗯,十分鐘我躲,十分鐘後你追,兩小時後結束,結束前極限逃亡。幹脆叫現實版神廟大逃亡得了。”
琴酒盯着許安故意氣他所以揚起的笑臉,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聲音充滿了調侃,像是不屑她這種幼稚的行為開口說:“不,如果你能在規定時間之前,在我身上留下白色鎂粉的印記,那麼就可以提前結束。”
許安臉上茫然了一瞬,45度角向上仰望琴酒,緩緩地歪了歪頭。
“啊?”
“鎂粉在那邊。”琴酒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看旁邊。
果然靠着雙開門的一個角落裡放着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裡面裝着白色粉末狀的固體。
很新,而且上次許安躲在這門後面一邊生氣一邊心裡咒罵琴酒的時候沒看到過,應該是新安置的。
“我是抓一把抓手裡嗎?”許安蹲在了盒子面前,抓了一把,這個粉有些粗糙,她用手撚了幾下,“我是随便在你身上留下點白色,就算過關嗎?”
“嗯。”
“那我現在弄你身上是不是也算?”
“不行。”
“那我仙女撒花撒你身上行不行?”
“不行,必須要觸碰到我身上,将鎂粉實打實的抹上去才行。”
許安心中的不滿一掃而空,這好玩呀,要是能夠在琴酒臉上抹上兩把,那就更好玩了。
嘿嘿。
“你說的哦!”
“嗯。”
這下子給她逃亡的十分鐘一下子變成了躲避埋伏的十分鐘了。
許安臉上揚起了一個賤兮兮的笑容,在琴酒看來倒像是一條狗披上了狐皮。
好,依舊跨不過許安像條狗的那個坎。
當然,隻要他不說,許安就不知道,許安不知道,就不會吵吵嚷嚷的讓他感覺心煩。
隻有最愚蠢的人才會把自己的情緒放在表面,而許安,很明顯就是那個白癡。
此事已經進入了迷宮,許安一邊朝裡走,時不時的擡頭看一下頭頂的雙面鏡,一邊回憶着曾經背過的道路模樣。
她其實還真的挺想知道琴酒的眼睛真的沒問題嗎?
細看确實好看,但過小的瞳孔讓人第一感覺就是他不是個好人,他頂着這張厭世臉,走在大馬路上都能把小孩吓哭。
但是轉念一想有可能是制作組為了刻畫反派形象,總歸還是有點特色的,忽略缺德的品行,長相還算養眼。
……
十分鐘已到,秒表發出最後哒的一聲然後停止。
琴酒的一身黑衣踏入昏暗狹窄的走道,握着槍的手垂在身旁,仿佛下一秒就要舉槍射擊。
而周圍的環境異常安靜,與前幾次訓練中,偶爾傳來悉悉梭梭的腳步聲截然相反。
看來還不算蠢。
即使是對待一個根本不會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琴酒也沒有放松警惕,看似不經意間洞察着周圍的環境。
許安早就把這裡的位置記得一清二楚,而琴酒同樣,他來到迷宮的中心,八條道路的分岔口,這裡的環境稍微空曠些,而且在這裡幾乎可以聽到四面八方傳的所有聲音,第一次,他也是在這裡将許安阻截的。
但此時依然很安靜,就如同這裡根本沒有人一樣。
男人并沒有選擇任何一條道路,反而是在中央站定,面無表情,既像是在仔細探聽,又想在等待些什麼,眼眸突然淩厲的向右下看去,隻是身子依舊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