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眼,我就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
“都閃開!!!”
一片混亂中,我的聲音回蕩在毒氣蔓延的房間内。
紅色的重力覆蓋上身軀,我選擇離出口最近的一面鐵籠,擡起腳用力一踹。
原本牢固的欄杆被我一腳踹飛,在重力的加持下狠狠鑲進出口旁邊上的牆壁裡。
逃生的通道被我強行打通。
從縫隙中鑽出,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或詫異,或感激的目光,我直直奔向那個男人。
那個用眼神和我說“永眠,打開鐵籠,跟我走”的男人。
那個無聲在說“我需要你活下去”的太宰治。
*
握着菜刀,站在廚房裡,我低着頭注視着躺在砧闆上的食材,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就是太宰治所謂的“跟我走,我需要你”?
因為佐佐城信子女士的一句話,我被迫出現在太宰治住所的廚房裡,和今天的晚餐食材大眼瞪小眼。
所以為什麼會有人想不開,請求到太宰治家裡臨時住一晚啊?!
我歎了口氣,按照記憶裡為數不多的菜譜,嘗試着動手做飯。蓋上鍋蓋,煲上蟹肉粥,我看着因為熱量而升起的騰騰蒸汽,陷入思緒。
在我破壞鐵籠,跟着其他人包括受害者們一起逃離後,警方的人就到了現場。
考慮到自己敏感的身份,我本打算在被警方帶走前先溜之大吉。但還沒來得及付出行動,就被太宰治提前攔截。
他笑意滿滿的站在我準備開溜的必經之路上:“眠醬是打算偷偷溜走嗎?不可以哦,作為重要的證人,眠醬得乖乖待在原地才行。”
“……你在開玩笑吧?”我無語的望着他。
他是叛逃太久了,把我身份忘了是不是?!
他又道:“沒有哦。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救下的受害人不少,所以少一個兩個也不要緊吧~”
我翻出死魚眼,既然少一個兩個無所謂,那某些人攔着我幹嘛?
或許是看透了我眼中“鄙視”的情感,太宰治輕笑着指了指佐佐城信子——就是之前渾身濕透的女性:“佐佐城小姐現在身無居所,所以提出希望可以去我家裡暫住。可單獨和女性共處一晚比較容易引起别人的誤會,因此眠醬也一起過來吧~?”
太宰治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你不是還想要你的系列小台燈嗎?”
我:“!!!”
果然是被他帶走了!!!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我和佐佐城信子被太宰治以公謀私的帶回了家。
佐佐城信子因為身體虛弱,被太宰治送去了隔壁房間休息。而我則是在太宰治的“眼神攻擊”下,跑來廚房給他煮粥。
算算時間差不多好了,我端着粥從廚房走出,恰好遇見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太宰治。
他輕輕嗅了嗅,一雙眼睛驟然變得閃亮起來:“眠醬做了蟹肉粥嗎?”
我輕手輕腳的把粥放在桌上,若有似無的将視線投向隔壁房間,我道:“畢竟你家裡隻有蟹肉罐頭,而且佐佐城小姐看上去很累,喝點粥也會比較好。”
太宰治腳步輕盈的來到桌旁坐下,他看着桌上熱氣騰騰的粥,迫不及待為自己盛了一碗。
我看着他的動作,同樣拉開椅子,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将聲音壓得很低,我悄聲說道:“老實交代,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兩年的時間好像沒在我們身上留下痕迹,哪怕其實我們已有兩年未見,但我對太宰治的一言一行仍然非常熟悉。
他的話語,他的眼神,他的動作,我早就銘刻于心。
“嗯?”太宰治端起碗埋頭喝了一口,聽見我的問題,他擡起一雙俏皮的眼睛,對我眨了又眨,“如果我沒有留下眠醬,那麼你之後打算做什麼?”
“我?”我冷笑一聲,“當然是連夜抓住兇手,把他腦袋剁下來。”
敢惹港口mafia,他的命我要定了!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太宰治将空碗一推,大呼小叫道,“但那可不行,他犯了法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被你動用私刑偷偷做掉!所以我才要攔着你!”
我:“………………”
天知道這句話對我有多大的影響力,我都沒忍住掐了掐自己的臉。
這天是塌了嗎?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随便在港口mafia拉住一個認識太宰治的人,和他說太宰治要維護法律的權威,阻止别人動用私刑,恐怕對方都會問我一句“你人沒事吧”!
所以太宰治,你人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