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武士,不需要喝那種軟弱的東西。”
聽到這話,我有些不能理解:“茶是軟弱的東西嗎?你們這裡不是有喝茶的文化嗎?難道武士不喝茶?”
“武士就應該吃些樸素的東西,比如茶、荞麥面之類的。”
“這就是茶呀。”
“這不是茶,是解酒茶。”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我還能怎麼辦,隻有從善如流地改口:“……好吧,我錯了。桂先生……不,假發子小姐,請喝茶。”
“多謝。”
桂先生終于端起那杯,他口中不太樸素的解酒茶喝了下去。
好了,還剩下另一個。
我輕輕搖了搖趴在桌子上的銀發武士,小聲說道:“武士先生,武士先生,醒醒,醒醒。”
沒有反應。
我繼續搖,還是沒有反應。
一旁的桂先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道:“你這樣不行,看我的。”
說完,他便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朝趴在桌子上的銀發武士嘩啦啦淋下去。
“銀時,快起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間對剛才自己的判斷産生了懷疑。感情這兩位不是友人,是仇人吧?
還沒等我懷疑完自己的眼睛,被淋了一頭酒水的銀發武士不情不願地醒了過來。被人用這樣的方式叫醒,他自然非常不爽。
銀發武士一邊揉着自己的頭,一邊嚷嚷着:“假發,你幹什麼!”
桂先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迅速放下手中的酒瓶,坐回原位,擺回剛才的姿勢,規規矩矩地說道:“沒什麼,叫你起床而已。”
銀發武士抱着腦袋嘟囔着:“而已個鬼!這是什麼暴力的起床方式,拿破侖受到這種對待也要發火的。真是的。啊——不行,頭好痛!”
我趕緊把解酒茶遞過去:“武士先生,喝點解酒茶吧。喝完以後頭,就不那麼痛了。”
銀發武士看了看我手中的茶,幹脆利落地說道:“不要。”
我的頭開始痛了:“為什麼?”
“苦。”
“這是甜的解酒茶。”
“真的?”
聽到這話,銀發武士的臉上露出一絲懷疑。
“真的。”
“騙人。”
“沒有騙您,真的是甜的。”
“是甜的的話,為什麼你不喝?”
聽到這邏輯奇怪的問題,我哭笑不得地回答道:“這是解酒茶呀,我又沒喝酒。”
“誰規定一定要喝了酒,才能喝解酒茶。茶這種東西,就是什麼時候想喝就能喝的存在。”
“問題是我不想喝。”
“那我也不想喝。”
“好吧,您不想喝就算了。反正到時候醉酒頭痛的也不是我。”
“……真的是甜的?”
“真的啦,我幹嘛騙您?”
銀發武士嘴一撅,眼中還有一絲懷疑。
然後他用一種理直氣壯的語氣說道:“那你先喝一口。”
聽到這話,我很是無奈:“您是怕喝苦藥的小學生嗎?”
“你不怕你喝。”
我歎氣。
歎氣也沒用,銀發武士仍然堅持讓我喝。
“好,我喝,喝。”
我無奈地拿起一個空杯子,把解酒茶倒了一點在裡面,一飲而盡。喝完後,我把杯子倒扣過來,在銀發武士面前晃了晃。
“我已經喝了,真的是甜的,快喝吧。”
“既然是甜的,那我就不喝了。”
我瞬間有點哭笑不得了:“這又是為什麼?”
“甜的解酒茶沒用。”
銀發武士仍然撅着嘴,居然有些嬌嗔的味道。要不是早就見過他,知道他的确是一個男人。我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認識了,一個特别怕苦又特别愛撒嬌的女高中生了。
我十分無奈地回答道:“好吧,不喝算了。您說的也對,我也沒辦法證明甜的解酒茶,真的能解酒。”
“……”
見我放下了茶杯,銀發武士頓時不說話了。他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還是維持着剛才的表情,一種無言的委屈感從他身上彌漫出來,仿佛我幹了什麼欺負他的事情一樣。
這真的是一個男人嗎?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明明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