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拿到手後,鳴澗小心的起身向利箭來處看去。從破開的門扉望去,那處隻有微風拂過的草葉稀疏搖晃,沒有任何人。
怎麼會沒有人呢?
鳴澗轉頭看向被射挂在牆上不知生死的債務處理人,那胸口主人明确的箭羽,心中的困惑越積越深。
九條裟羅……她來幹什麼?她參與其中?
鳴澗搖頭散去這個念頭。想到那位天領奉行的大将,她打消了那位勾結愚人衆的想法。
畢竟……說到将軍的狂熱粉,鳴澗可是在出任務的時候見到過連夜排隊就為了買稻妻最高執政拟态娃娃的九條小姐。
那麼……她為什麼會來這裡?會是九條家的那個老頭子忽悠過來給她下馬威的嗎?
鳴澗深思着穿過滿地建材碎屑,來到債務處理人身前。
她看到了這人微弱的呼吸,眼裡的情緒漸漸堆積愈深,手掌握住了箭尾,呲,砰!
“鳴草~叫人過來醫治一下這位不小心的貴客吧!哎喲,天可憐的,怎麼像我那去世的父親一樣不長眼啊,撞上了插在牆上的裝、飾、用飛箭!”
鳴草已經爬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冷靜的附和,“是,小姐,我這就去請人,您千萬要小心身子,千萬不要……傷心、過度了……”
說到後面,鳴草的尾音顫抖着,嘴角上揚又壓下的,臉上一副扭曲之态。
鳴澗把手中的打刀插于腰帶上挂着,鼻子一聲抽泣,捏住長長的衣擺遮住臉發出了一串嗚嗚聲。
鳴草臉色更是微妙,恭敬的對鳴澗說,“小姐,這裡如今因為些不可抗的外力導緻了損壞,請移步他處。”
“好~”回應調皮嬌俏,清脆可人,一點嗚咽的鼻音都沒有。
鳴草默了一會兒,躬身離開,“那麼,鳴草告退了。”冷靜轉身邁了幾步,她突然停下,回頭看向捂住下半張臉對她眨眼睛的鳴澗,語速極快的說,“您起碼該裝一裝,實在太不像了。”說完,像身後有蛇在追一樣快步走出了這裡。
“欸?不像嗎?”留在原地的鳴澗又嗚嗚了幾聲,滿意的移步走出這間已可稱為廢墟的房間,“這不是很像嘛~”
至于地上倒下來的愚人衆?哎呀!她可是閨閣少女啊!怕血不是很正常嘛!
事告一段落,第二天,德水鳴澗就穿上了一身黑色喪服坐在了九條家待客廳内哭哭啼啼。
“家父、家父就這般沒了……想來是母親惦念他,特意召走了他罷……”今天的鳴澗發揮百分百,不止眼淚說來就來,腔調還破碎帶着點虛幻的不可置信。
九條家主當然不信了,并且非常想在德水家主死掉的當下把藥劑配方拿到手。但顧慮到鳴澗的來曆,他還是暫時按下了這個打算。
畢竟鳴澗雖然号稱德水家的大小姐,但她活躍至今,相關的稻妻高層怎麼可能沒有查過她呢?隻不過德水家主那個老匹夫把這女人的親屬拿捏得太緊了,沒辦法,這些高官權貴隻好當她真的是德水家的大小姐了。
而且如今他們跟至冬的合作正到緊要關頭,不能出差錯,不然……
九條家主看了抽泣的鳴澗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鳴澗侄女啊……莫要那般傷懷,當心身體啊,可不要再似老德水那般不走運了~”
“是,侄女知道。”鳴澗扯袖擦拭着臉上的淚痕,一低頭,眼中也閃過銳利的眼光。
老匹夫,詛咒她呢~記一筆!
鳴澗通知到九條家後,馬不停蹄的開始在跟德水家有關系的人家奔走。很快,稻妻許多人都知道了德水家主逝世,現德水家交于德水大小姐手上的事。
而遠在神裡屋敷的神裡绫人也從終末番手中得到了德水家的相關信息。
“雖然仇恨漸深……但此舉亦對神裡家有利,況且……”绫人的筆尖凝在紙上,落下了一個圓圓的墨點。
況且……那女孩曾助他一力。
雖然以後會是刀劍相向的政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