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這時候已經跑過來,“爸爸,那些是什麼啊?”
“死人。”男人說。
男孩卻沒有任何驚訝,“哦,還有這種形态的啊。”
她在暈過去前聽見男孩喊道:“爸爸,那邊着火了!”
男人沉聲道:“不好,怕是要銷毀證據。”
權衡之下他們還是選擇先救助女孩。
她從醫院中醒來,隻感覺到微弱的疼痛,其他沒什麼難受的地方,甚至覺得神清氣爽。
她是單獨的病房,醒來後有人走上來,自稱是警察,告訴她她已經獲救了,感謝她為社會做出的貢獻,贊揚她的勇氣,也提醒她以後不能孤身犯險。
但她并沒有在聽,而是忙問:“救......救了我的人呢?那對父子。”
她的嗓子幹澀,卻沒有不适感。
警察說那是附近存的村民,上山采藥,碰巧遇見,在将她送到醫院的路上遇見趕來支援的警察就把她交給了他們。
她根本不信,哪有村民大半夜上山采藥,而且他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那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村民。
哪怕她說自己要感謝他們都被拒絕了,他們隻讓她好好休養,然後趕緊回家,不要再管這件事。
她拍攝的視頻被拷走,并要求她删除,不再傳播。
他們的态度更讓她覺得奇怪,但她失去了了解的渠道,隻是聽說那個村子遭了火災,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
故事講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留學生教室裡滿是沉默,隻剩小僵屍在他身旁急躁地拽着他往外拉,他沒有起身,而是拿出鈴铛搖了幾下,清脆的鈴聲後,小僵屍安靜下來。
彈幕上多了許多未見過發言的ID。
[然後呢然後呢?]
[編故事呢?這和那個小孩有什麼關系?]
[那些到底是什麼?]
[最後出現的父子是好人嗎?]
[中國的山村真的那樣嗎?]
[那個‘教派’就是你說的邪教嗎?]
田三火始終牽着萌萌的手,點頭,“是。”
他繼續往下說:“他們的所作所為,比能想到的更多更殘忍,那位老師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這裡遠離城市是他們最好開展計劃的地方。
他們一開始來到這個村子就是不懷好意,所謂的奉獻付出不過是為了背後更大的利益。
博取信任是第一步,在村子裡住下來是第二步,攻克村民心理防線是第三步。
他們的目标就是這些村民。
出去打工的勞動力們其實根本沒在工作,男人被分解,女人被售賣,健康的就盯上他們的器官,一般的就盯上他們的人肉。
留下的被要不被同化,要不被殺掉。
他們有自己的利益鍊,這個村子被他們發展成據點之一,村長早就被買通。
其他地方被拐賣來的人源源不斷送入農莊的地底,等待買主,不服從的就會像那天被殺掉的女孩一樣。
他們稱之為“審判”。
審判她的錯誤,吃掉她,讓“錯誤”消亡。
所謂修行和祈禱不過是拍賣和遊戲。
而孩子,則是他們另一條利益鍊。
他們的教主宣稱,能夠為将死之人續命,原理就是将靈魂轉移到小孩的身上,這需要極大的功力,所以需要很多錢,還需要在組織裡坐到高位,神才會為你舉行儀式。
當他們原形畢露,買主上門,第一個被選中的孩子不是萌萌,而是他的弟弟。
他們在半夜将孩子偷走,被萌萌發現,便順手将他打暈一起帶走,分開關進地下。
他不知道弟弟在哪兒,他不停地喊叫,才發現那地下還有好多人,他不服管教,所以被拎出來虐打,殺雞儆猴。
即使滿身傷痕,他還是沒有放棄,他隻想知道弟弟在哪裡。
正是因為這份堅持他被另一個買主看上,這才沒遇害,為了賣個更好的價錢,那些人也不再打他。
但地下開始出現其他夥伴,他們總是暈着被帶來,然後關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地下常充斥着哭泣和叫喊聲,在一陣咒罵和捶打後消失,他永遠記得門前微弱的燭火,仿佛風一吹就會滅掉。
他時常想媽媽,想爸爸,想為什麼他們不來找他和弟弟。
又想起姐姐,她現在怎麼樣了?也被抓來了嗎?還是正在着急地四處找他們,但沒有誰會幫她。
彈幕上在質疑:[你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編故事也有點邏輯吧]
田三火并沒有急着解釋,隻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往下:“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你會在其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