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貴在短暫的休息後,已恢複了幾分力氣,他毅然拾起地上的佩劍,劍尖凝聚靈力,化作一道流光,直指幽冥狼。
相比之下,已經挨過揍的幽冥狼面對秦富貴的攻勢,顯得更為謹慎,多采取閃避策略,同時伺機尋找破綻,企圖再次破壞陳青玄精心布置的符網。
陳青玄的符網在反複收緊與彈開間,消耗着他大量的靈力,額間細汗密布,顯然這破除月光陣法的任務比他預想的更為艱巨。
三人各展所長,誓要盡早突破這重重阻礙。
“嘭!”
一聲巨響,突如其來的光波如同驚濤駭浪,擊倒了全力鬥争的三人,月狐與幽冥狼的身影也随之消散于無形。
他們的嘴角都有鮮紅溢出,秦富貴傷上加傷,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陳青玄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單膝跪地,右手緊緊捂住胸口,竭力遏制着體内的翻騰血氣。
月昙迅速取出一顆丹藥扔給陳青玄,随即奔向秦富貴,将他輕輕扶起,讓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秦三兒,快将藥丸服下,我來助你療傷。”月昙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秦富貴勉強睜開眼,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我沒事兒,就是些小傷罷了。”
***
月轉星移,一個時辰快速流失。
四周,被戰鬥餘波摧殘的樹木東倒西歪,而那片奇異的陣法,卻如同擁有自我修複之力,月光傾灑之下,更顯神秘莫測,陣中的紅光愈發妖冶。
陳青玄輕撫胸口,強壓下陣陣咳嗽,有些虛弱道:“這陣法借着月華之力,我并非它的對手。待晨曦初現,借着日光,可再做嘗試。”
秦富貴面色有些蒼白:“我先休整休整,那狐狸實在狡猾。”
他轉過身子問道:“青玄,你可還有其他發現?”
陳青玄沒有隐瞞:“此陣布局,與雲隐的陣法及其相似,目前還尚不能确定是否是同一人所謂,需白日破陣之後才能确信。”
月昙一邊細心為秦富貴疏導内息,一邊憂慮地詢問:“方才的幽冥狼和月狐明日破陣時是否還會出現?”
兩個時辰後,村裡的村民就可能會直接上山與他們彙合,若到時候再出現,隻怕村民們都會成為攻擊的對象。
“想來是不會,幽冥狼天生畏懼烈陽,且月狐亦是如此。隻是不知明日破陣時是否會有其他護陣生靈出現。”陳青玄分析道。
月昙手指翻動,靈力湧出,在三人周圍編織出一道圓潤無瑕的保護結界:“你們抓緊時間恢複,咱們明日盡早嘗試破解這陣法。”
***
月落星隐,周圍的幽冥之氣開始退去,晨曦跨越山海慢慢攀上霧泉山的山頭。
原本植被豐茂的山頭,此刻滿目瘡痍,黃土與斷折的枝桠交織成一幅凄涼的畫面,訴說着昨夜的激戰。
經過連夜的休整與月昙精心煉制的丹藥調養,陳青玄和秦富貴二人,體力與靈力皆已恢複十之八九。
秦富貴望着滿目瘡痍,不禁長歎:“你說我這日夜不曾懈怠,為何還是力不從心?”
言罷,他望向月昙,可憐兮兮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昙兒,要不然你把那顆天髓丹先給我用用,或許我便不再成為你們的累贅。”
“你不是累贅!”月昙堅定,絲毫不退讓半分,“傷未愈,天髓丹之力過猛,恐傷根本。”
秦富貴眼中閃過一抹不甘,卻又燃起新的希望:“是不是等我傷勢痊愈,就可以服用?”
月昙并未給他肯定的答複,隻是說道:“先安心養傷,其餘之事,日後再說。”
天色已經大亮,日光穿透雲層溫暖的照在山頭,月光陣法早已消失,不曾留下一絲痕迹。
陳青玄輕啟唇齒,施展探查之術,眼中也閃過驚訝:“此陣法竟如此奇異,自行消散,前所未見。”
秦富貴從地上爬起來,撿了身旁的石子朝之前陣法所在的地方扔去。石子擊打在圓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可景緻并無變化。
“這......這該如何是好?怎麼可能就這般消失了呢?”秦富貴不信邪的又扔了好幾顆石子過去。
可除了石子擲地有聲外,并沒有其他異常。
月昙讓他們兩人等在原地,獨自踱步至結界處,細細探查,直到她确定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陣法必有蹊跷,我們已然确定此處有陣法所在,現在卻無蹤迹可尋,定是使了什麼手段。”
陳青玄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上前查看一番後才緩緩道:“此陣法非同小可,它并非直接布于地表,而是深藏于圓石内側,以這石壁外為橋梁,汲取月光之力。我們若要解開謎團,必須找到通往地底的路徑。”
秦富貴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急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找到那密道?”
陳青玄大步流星地朝不遠處的密林行去,月昙與秦富貴相視一眼,雖不明就裡,卻也毫不猶豫地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