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她自丫鬟手中接過一方精緻的木盒,輕輕打開,裡面滿滿當當皆是銀票,她一股腦兒地塞給秦富貴:“出門在外,銀兩總不會嫌多。記得照顧好自己,尤其是這抹額,萬萬要保護好,不能有任何污損。”
秦富貴接過方盒,心中疑惑:“娘,這抹額究竟有何特别之處?”
錢九九解釋道:“你之前大病一場,有些邪靈入侵之相,所以爹娘尋了陳道長的師父無塵道長給你定制了此物,可驅邪避害。”
“娘,您放心,我定當珍視此物,不讓它有絲毫閃失。”秦富貴鄭重承諾。
看着錢九九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秦富貴轉身回了山莊内,在他看不到的遠處,錢九九帶走了原本秦晟請來的修道之士與精銳侍衛。
***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行人歸家。
月昙心中卻帶着一絲不舍,這是她第一次在日頭尚未完全隐沒之時,特意前來探望齊悅。昨夜雖已告知齊悅今夜将離莊遠行,但那份對家的依戀,讓她忍不住想要再多看一眼這熟悉的面孔。
榕樹下,光影斑駁,月昙緩緩屈膝,對着齊悅行了一個莊重的跪拜之禮。
齊悅連忙上前,溫柔地扶起她,眼神中滿是疼惜。“你這孩子,何須如此大禮?”她邊說着,邊細心地為月昙整理着微亂的衣角。
月昙望了望齊悅,又轉頭看向一旁仰着小臉,眼中閃爍着好奇與不舍的慕容嬌,輕聲說道:“二嬸,月昙未曾遠行過,但此次必須前去雲隐,心中難免不舍。還望二嬸與小妹能好好照顧自己,勿讓月昙在外挂念。”
齊悅面含微笑,語氣堅定:“你且放心,我與嬌嬌自會照顧好自己。你在外闖蕩,定要諸事小心,保護好自己。”
月昙俯身,輕輕撫摸着慕容嬌那稚嫩的臉龐,眼中滿是溫柔:“嬌嬌,在家要乖乖聽話,姐姐會盡快回來的。”
齊悅見氣氛略顯沉重,便轉移了話題,以輕松的口吻道:“雲隐之地非龍潭虎穴,有秦三兒和陳道長相伴,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萬一遇到不測,你大可亮出慕容家的身份,咱們家雖已不複存在,但昔日的恩情與善行,定能在江湖中為你赢得一份助力。”
月昙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正欲再言,卻聽齊悅突然問起幽冥幻雲傘的事:“那傘,你現在可能随意調動?”
“現在幻雲已經能與我心意相通,隻是有些時候皮了些。”月昙回答道。
齊悅心中大石終于落地,笑道:“如此甚好,也算是有驚無險。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出發吧。”
說罷,她拉着慕容嬌的手,轉身離去,剛走幾步,慕容嬌卻突然掙脫開來。
她跑到月昙身邊,踮起腳尖,緊緊抱住月昙的腰,小臉蛋上寫滿了不舍:“姐姐,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嬌嬌會想你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月昙彎下腰,将慕容嬌整個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許諾:“姐姐答應你,一定盡快回來。”
齊悅在不遠處背對着他們,聲音中帶着幾分催促與不舍:“嬌嬌,快來,跟娘親去修煉,别讓你姐姐擔心。”
月昙緩緩松開懷抱,目送着她們一步步遠去,直到那溫馨的身影消失在遊廊盡頭,才輕輕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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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的主院内,秦富貴與陳青玄并肩而立,二人輕裝簡行,早已将随身的行李收進了儲物袋中。他們悠閑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月昙用她那神奇的術法在山莊内布置了一個結界,那結界如同透明的輕紗,輕輕覆蓋在山莊之上,既神秘又美麗。
陳青玄語氣平靜地問道:“月昙姑娘,你打算如何出莊?”
月昙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溫柔地轉移到秦富貴的身上,嘴角勾起:“此事還需借助秦三兒腰間的那塊玉佩。”
秦富貴有些疑惑地拿起腰間的玉佩,隻見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昙花狀。他撓了撓頭,顯然是已經忘記這玉佩的存在了。他好奇地問道:“這玉佩就能讓你出入山莊?真是神奇!”
月昙并未解釋這玉佩和她的媛媛,說道:“我隻需化身為靈,依附其内,便可悄無聲息地穿越山莊的結界。”
秦富貴恍然大悟,随即三人決定即刻出發,以免夜長夢多。隻見月昙身形漸漸變得模糊,化作一縷輕盈的白霧,悄無聲息地融入秦富貴腰間的玉佩之中,仿佛與玉佩融為一體。
秦富貴望着空空如也的四周,轉頭望向陳青玄,眼中滿是不解和驚訝:“這樣就行了?她真的進去了?”
陳青玄淡然一笑,随即率先踏出慕容山莊的大門。秦富貴緊随其後,兩人一前一後,步入通往外界的道路。在走出石牌門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從玉佩中閃出,月昙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兩人面前。
三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秦富貴擠在兩人中間,怯生生的同他們一起匆匆踏上通往雲隐鎮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