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書誠和那位女子的談話,柳長月是不知道的。
那時的她根本沒有勇氣去窺探林書誠,因為在她心中她早就低人一等,所以看旁的女子越看會越覺得自己不配。
但此時不一樣。
柳長月的手輕輕拂在自己臉上,她綻放出了笑容:“我也能很美……”
柳長月目光惱怒,夫君原本就喜歡自己,現在會更喜歡自己,那個女子無論是誰都沒有機會!
不論與什麼東西做了交易,隻要能留住林郎,她不會後悔的,她絕對不會後悔。
*
“季姑娘,我爹說不能讓你們繼續住客棧,要接你們去咱們鄭府呢,太好啦,我可以和季姑娘秉燭夜談了。”鄭窕興奮道。
此時,商溫,季稻,長墨和鄭窕四人沿着街道走向客棧。
長墨拉了拉商溫的袖子,小聲湊過去道:“主子,您身份貴重,絕不能堂而皇之搬去鄭府,小心出現不懷好意之人……”
那邊長墨再說悄悄話,季稻和鄭窕手挽手也說着話,聽見鄭窕邀請,季稻想了想,想起了上次被姚蕪拒絕的那封信,她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姚蕪身上沒有精怪的氣息,難道隻是有些隐情?
光靠想是想不出的,所以當眼前有一個大好的計劃的時候,季稻點頭答應:“好。”
說完季稻才想是想起鄭窕并不是刻意為了邀請她,隻是為了邀請商溫才順帶邀請了她,于是她看向商溫:“郎君去嗎?”
鄭窕拉拉季稻小手,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低到不讓商溫聽到:“還問什麼呢,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
長墨的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完了,主子又要色令智昏了。
果然,商溫看了過去,長墨額話變成了耳邊風,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對季稻道:“聽你的。”
長墨:“……”
哪怕是猶豫一秒呢?
算了算了,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習慣……
“咦?”
忽然,鄭窕眼眼睛望去。
季稻也順着鄭窕的目光看去。
“她怎麼在這兒?”鄭窕低喃:“真倒黴!”
隻見遠處一道纖纖細影目不斜視離去。
能讓鄭窕如此抵觸的,隻有姚蕪一人。
那道身影正是姚蕪。
“要去問一問嗎?”季稻詢問鄭窕。
鄭窕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不,絕對不去!”她才不想在這麼高興的日子見到姚蕪!
季稻啞然。
她雖好奇姚蕪一個女子,不帶任何家丁出門要去哪兒,可她畢竟不是一個人,身旁還有鄭窕和商溫。
而且轉念一想,今日她會搬進鄭府,那與姚蕪的接觸不就會更多了嗎?
以後有機會的。
季稻對自己道,于是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若她沒有在客棧門口遇見了那個人的話。
“姑娘!”
客棧門前,有一男子徘徊着,季稻走近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許久沒見的劉青言。
劉青言走來走去,臉色很着急,所以在看見季稻的那一刻他就疾步走了過來。
商溫盯着那男子,他記得他,就是那個在鄭府前面與季稻糾纏不清的人。
商溫臉色不虞。
長墨心一咯噔,見到主子這樣的臉色,他忙上前阻攔劉青言:“等等,站住,你找誰?”
劉青言伸手握住長墨的手臂,朝季稻方向伸了伸脖子:“我是劉青言呀,姑娘,你還記得我嗎,鄭府,信……”劉青言焦急地提示着季稻。
“長墨公子,這位公子我是認得的。”季稻便對長墨說道。
他當然知道你認得了……
長墨小心翼翼瞥向自家主子的臉上。
可他家主子也知道你認得。
瞧,臉都黑了。
可季稻都這麼說了,他再攔着算個什麼事兒,長墨讪讪放了下手,但人還是沒挪開。
“姑娘,借一步說話!”劉青言下意識瞥了眼鄭窕,繼續道。
長墨瞪大了眼:“兄弟,有什麼話我們不能聽的嗎?”
不能聽的話可不興說啊!
劉青言隻是瞟了季稻一眼又一眼,腳步來回搖擺,目光帶着懇求:“姑娘……”
“好。”
季稻見他神情确實着急,便随他移步至一旁。
商溫拉住季稻的手。
季稻腳步被迫停住,她低頭:“怎麼了,郎君?”
商溫目光沉沉,斟酌着用詞。
說不去好像太兒戲。
說讓她去他又不開心。
商溫怎麼都不滿意,猶豫着最後卻隻說了四個字:“我想知道。”
季稻沒有多想,近乎下意識道:“那我回來告訴你。”
就這一句話,商溫腦海中所有的想法和情緒都不見了,隻剩下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