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着吧?”
于是衙役身後有多了幾個家丁,隊伍越發浩蕩。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季稻隻能無奈問起:“鄭姑娘,你找我有何要事?”
鄭窕毫無異色,淺淺笑道:“那日我見你多嘗了兩口八寶鴨,許是喜歡,昨日來了個新廚子,做的八寶鴨十分美味,想帶你去嘗嘗。”
季稻:“……”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之前也沒發現這鄭姑娘這麼缺心眼兒啊,衆目睽睽被衙役抓來就為了給她推銷鴨子?
更何況,她壓根不需要吃東西啊,她就随手夾了夾意思意思,什麼八寶鴨七寶鴨的,她連味道都不知道!
可望着少女殷切真誠的眼神,季稻真的說不出來什麼重話來,畢竟對方一番好意。于是她隻能幹巴巴呵呵笑道:“真是好重要的事情呢。”
“噗嗤。”
一旁的少年郎忍俊不禁。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季稻露出這樣憋屈的表情。
季稻聞聲望向商溫,不樂意道:“郎君,你笑話奴家。”
商溫隻是望着前路,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故作正經:“沒有。”
“我都聽見了!”
“你聽錯了。”商溫冷靜回答着。
鄭窕順着季稻看向商溫,方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季稻身上沒有看旁人一眼,現在看了才發現:“好俊俏的公子啊!”她下意識說出這話來,說完她便意識到不妥忙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
季稻聞言彎起眉,與有榮焉,甚至還補充了一句:“不僅俊還很香哦。”
“香?”鄭窕露出疑惑的表情。
“竹子味的清香。”季稻打趣道。
“季稻!”商溫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她怎可對别的女子說這種話!
“郎君害羞了,不讓我說了。”季稻故作浮誇的捂起嘴,對鄭窕眨了眨眼睛,眼神十分俏皮。
清香……
鄭窕不知想到什麼,臉一下子就紅了:“季、季姑娘,你與這位公子……”
季稻立馬挽住商溫的手臂,宣誓主權一般:“就是你想的那樣!”
感受到衣物都無法隔絕的溫度,商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笑還是該惱怒。
她有時過于天真樂觀,口無遮攔,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若這鄭姑娘是個滑頭的,略施小計就能讓她名聲掃地……
想到這個可能,商溫眼睛微微眯起,滲出幾絲寒意。
他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可鄭窕卻不是他想象中那樣,聞言她仔細想了想,眼神正經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商溫:“原是這樣,怪不得我見季姑娘對這位公子如此親密,原來二位竟是這樣的關系。季姑娘可是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公子千萬不能辜負她!”特别是說到最後那句話,鄭窕嚴肅起來,十分鄭重地告訴商溫。
商溫一愣,眼中寒意漸散。
親密?
季稻嗎?
他忍不住看向季稻。
卻見季稻揪着衣角,臉色一變,道:“鄭姑娘這話說的,辜不辜負的……”她露出幾分為難。
上天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可萬萬不能成真啊!
商溫不知道季稻心中的想法,隻見她這副模樣,以為是她心中不安,便淡淡打斷季稻的話:“你且放心,生死不負。”
這樣她便心安了罷。商溫心道。
季稻心裡一咯噔,猛地看向商溫。
等等,什麼玩意兒?
什麼不負?
“郎君,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季稻忙好心提醒道。
商溫掃了季稻一眼:“你不信我?”
季稻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讪讪一笑:“信啊,哪能不信。”
小騙子。
商溫無聲歎息。
罷了,日久見人心,總有一日她會信的。
于是商溫不再接話。
嗯?
嗯!!!
小竹子什麼表情?
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啊?
他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啊?
季稻下意識咬下唇,眼神驚疑不定。
假的假的一定都是假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男人都是喜新厭舊之輩,信男人倒黴一輩子!季稻不停地默念,就像給自己打下強心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