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長墨公子看着平平無奇,還挺厲害。”季稻感慨道。
“速度有些慢了。”商溫道。
“不,奴家是想說,有其仆必有其主,郎君肯定更厲害。”季稻媚眼如絲。
她想着,若商溫謙虛,她便說上一句“在奴家心中郎君最厲害”恭維恭維他,他若不謙虛,那季稻就繼續贊美他,卯足了勁讓他能對她多一些好感,再多一些。
可沒想到,商溫隻是掃了她一眼:“若這些草包都對付不了,我早死了。”
頓了頓,商溫望着那衙役,對季稻道:“還有,季稻,看清楚,那才叫害怕。”
嗯?
嗯??
什麼意思?
等等,她之前的演技被小竹子嫌棄了?
季稻氣得甩開商溫的手。
煞風景!
讨厭鬼!
不對,好像她才是鬼……
季稻如鲠在喉。
長墨擡腳将那衙役踹飛:“主子,這兩個我斷了他們的手腳,那個飛出去的肋骨估計斷了,他們暫時做不了惡了。”
商溫微微颔首。
站在他們背後的葉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厲害,整個人都看呆了。
好厲害。
如果是他們,如果是他們,一定能救出鑰兒姐姐的!
“公子,快救救小月姐,小月姐被楊媽媽抓走了!”葉荼急忙道。
商溫思忖,道:“你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荼含淚點頭:
“今早我們按照約定到花樓為小月姐贖身……”
時間回到今早清晨:
“小月姐,馬上你就可以自由了!”
望着花樓偌大的牌匾,葉荼緊握着鑰兒的手,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
鑰兒也是一樣。
多年夙願即将達成,她忽然有點近鄉情怯,但葉荼握着她的手,又讓她心中稍定:“我、我們進去吧。”
見了葉荼,楊媽媽露出驚訝的表情,緊接着她就趕忙過來趕人:“出去出去,我們花樓不接女客。”
“楊媽媽,是我。”
鑰兒撈起鬥笠下的輕紗,露出自己粉嫩的臉來。
楊媽媽表情更加驚訝:“鑰兒,鑰兒你回來啦,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可找死媽媽了。”她說着就要去拉鑰兒。
鑰兒下意識躲開:“楊媽媽,你我也别虛情假意繼續寒暄了,我來是有要事的。”
“我要替鑰兒姐姐贖身,你把鑰兒姐的賣身契拿出來。”葉荼一字一字堅定道。
“哈哈哈,就你?”楊媽媽掩着面笑開,眼中充滿了嘲諷:“你知道鑰兒一夜能賣多少錢嗎,就憑你個賣茶的,你能買得下鑰兒?”
“你開個價,我們有錢。”葉荼道。
“一兩黃金。”楊媽媽叉着腰傲慢道,像是笃定葉荼付不起一樣。
“好,一兩就一兩。”葉荼拿出木牌:“楊媽媽,我這就随你去兌錢。”
楊媽媽看着那木牌,眼睛都看直了:“哎喲我滴乖乖,你這木牌哪裡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媽媽立馬伸手去抓,葉荼一下子收回。
她雖然不知道楊媽媽在說什麼,可見了楊媽媽的表情,她就知道這木牌大有來頭。
葉荼在心裡再次感謝了商溫,面上卻闆着臉:“你管我哪裡來的,快把鑰兒姐姐的賣身契給我,我等下和你一起去錢莊取錢,一兩黃金一個字兒都不會少你的。”
楊媽媽眼珠子一轉,蒲扇輕輕搖曳,她勾唇笑笑:“姑娘,錯啦。不是一兩黃金,是一百兩黃金。”
“什麼!”葉荼和鑰兒皆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楊媽媽的話。
楊媽媽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一百兩黃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
“你坐地起價!”葉荼怒不可遏。
“楊媽媽,你怎麼能這樣呢?”鑰兒身形一晃,有些承受不住。
楊媽媽雲淡風輕的笑道:“那又怎麼樣?你給不給,若不給,别說賣身契,我楊媽媽這就去告官,告你私藏逃妓,告你們偷盜之罪。”
“偷盜?”鑰兒疑惑:“誰?”
葉荼也不可置信:“我們偷誰的東西了?”
楊媽媽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偷我的東西了。”
“偷你東西?你胡說八道?我們偷你什麼東西了?”
“你手上那木牌,是我的。”楊媽媽望着那木牌笑得比狐狸還奸詐。
葉荼瞪大了眼。
她完全沒想到,楊媽媽這麼無恥!不僅坐地起價,竟然連木牌都要奪過去!
楊媽媽卻已經對一旁的打手道:“你們把這兩個小丫頭抓起來,你去請縣令大人,就說我楊媽媽丢的東西找回來了,是城巷子那賣茶的姑娘偷走的。”
楊媽媽一語雙關,眼神若有所指地掃了一眼鑰兒,鑰兒臉上血色盡失。
打手慢慢圍了過來。
鑰兒擡頭望向葉荼:“快跑!”
葉荼看向鑰兒,鑰兒抓住葉荼的胳膊,拉着她跑了起來。
“想跑?将那兩個小丫頭抓起來,特别是左邊那個,她身上有一塊木牌,一定要給我搶過來!”楊媽媽囑咐道。
打手便齊齊朝葉荼抓去。
原本是鑰兒拉着葉荼跑,可葉荼反過勁兒來後便是葉荼拉着鑰兒跑,因為鑰兒的身體太弱了,她根本比不得長年在外賣茶的葉荼。
那些打手人高馬大,就慢了鑰兒一步,伸伸手就能抓到鑰兒。
這樣不行,小荼也會被她連累的!
鑰兒一咬牙,停住腳步。
“怎麼了,小月姐?”葉荼回頭,卻見鑰兒整個人鼓起勇氣朝那些打手撞去,還不忘對葉荼道:“小荼,快跑!”
葉荼目眦欲裂:“小月姐!”
嘭!
葉荼一拳打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随之一震。
“後面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楊媽媽請來了縣令,縣令派了衙役來抓我……”葉荼對商溫和季稻道,她眼眶紅得厲害:“求你們救救小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