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溫不假思索:“辦事兒。”
老鸨這一聽那個高興啊。
辦事兒好啊,辦事兒妙啊,就怕他不是來辦事兒的。
老鸨谄媚道:“是小公子您自己辦啊還是給别人辦啊?”
商溫不明白老鸨的意思,他琢磨片刻:“幫别人辦。”
“這事兒還能幫的?”老鸨疑惑問道。
商溫微微颔首。
饒是老鸨這見多識廣的人,也被商溫這些話弄糊塗了:“小公子還挺會玩……那您要找誰辦事兒?”
“桃花。”商溫記得是叫這個名字。
老鸨立刻了然,笑得臉跟秋日的小雛菊一般:“您有眼光呀,咱桃花姑娘那辦事兒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您跟我來,嬷嬷立刻給您安排。”老鸨神态暧昧,和商溫眉來眼去,仿佛在傳遞隻有互相才能知曉的謎語。
商溫:總覺得怪怪的。
商溫忽略心底的不對勁,道:“嗯。”
老鸨領着商溫踏入花樓裡面。
“姑娘們,接客喽!”
這剛一踏進,老鸨身上那股脂粉味便從她身上少許彌漫到整座樓都是,讓商溫避無可避。
同時,幾乎在商溫踏入花樓的那一刻,整個花樓的姑娘不約而同朝他看了過來。
商溫長相氣質過于出衆,張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非富即貴,而且不論他是否非富即貴,就憑他那張臉還有那高山峻嶺一般的氣質,就足以讓任何女子傾心,哪怕不收錢,春風一度也好啊!
近乎花樓裡所有閑着的女子都為之瘋狂:樓上倚靠在闌幹處閑雲野鶴一般的女子提着裙擺踏踏踏下着樓,樓下正眉眼抛灑與他人玩笑的女子連忙起身,連老主顧都不管了就直接朝商溫跑去……
商溫在這一刻才清楚的明白什麼叫如狼似虎如饑似渴,甚至跟這些女子的目光相比,他都覺得季稻看他的目光都不算什麼了。
商溫下意識倒退一步,倒吸了口涼氣。
這算什麼花樓,既不賣花也沒有花,商溫忽覺不太對勁。
幸好老鸨還比較理智,忙叫停道:“這位公子有約了……桃花,桃花!”
“怎麼又找桃花姐姐,最近桃花姐姐也太忙了吧。”有人酸道。
“就是,桃花姐姐吃了肉總得給姐妹們留點湯吧。”
“沒辦法呀,不是姐姐霸道,是這些公子呀淨找姐姐。”正說着,有一女子掀簾而來。
女子媚眼含春,臉色绯紅,衣裳也并未齊整,半露香肩。
見了來人公子,她臉上一愣,随即笑得更歡:“喲,哪裡來的公子哥兒,實在俊俏得很呀。”
商溫自打進了這道門眉毛就沒舒展過,現在更是。
見了女子,他别開眼,聲音冷了幾分:“将衣裳穿好。”
哎呀,還挺純情。
桃花心裡更開心了,她掩嘴笑笑:“可是公子,哪怕是穿好等會兒也得脫的……”
商溫不理。
見商溫不看她,她啧了一聲,暗道一句假正經,終還是擡手拉好了衣裳:“公子不是找桃花嗎?我便是桃花,公子跟我來吧。”
商溫這才重新看向她,聽她說完他又看向老鸨,老鸨點頭:“公子,咱們樓裡隻這一位桃花。”
老鸨既這樣說了,即便商溫再不喜也隻得跟着桃花。
他暗道:下次定要和季稻講清楚,這花樓不賣花,都是些不清不楚的女子,她定要少來,别學壞了。
商溫跟着桃花來到二樓,桃花進了房間,商溫也跟了進去。
他心道:這樓中這麼多人,他不信這女子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但沒想到,他一進門,桃花就将門關住了,商溫猛地回頭,隻見那桃花姑娘伸手就解衣衫,半句話都不說。
商溫腦子空白片刻。
她這是做什麼?
她為何脫衣服?
商溫雖沒有聽過花樓,也沒來過,但他是在宮裡長大的人,一見到女子脫衣,一些類似的手段就在他腦海裡浮現。
難道……
商溫眼神明明滅滅。
是的,一定是,這女子絕不是桃花,她一定是他的政敵派來勾引他犯錯,要他聲名塗地的!
商溫眸光如寒潭,冷意中帶着騰騰殺氣。
“你來送死?”
他冷眼望着桃花就像是望着一個将死之人。
商溫話音剛落,倏然間,身旁落下兩道黑影,利劍随之出鞘。
桃花渾身一抖,沒來得及驚叫,就被一隻手捂住嘴,一把劍抵住咽喉。
桃花大駭,不明白這位公子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她吾吾出聲,聲音極小極碎,但依舊清晰可聽:“公、公子,有話好說啊,您要不滿意還可以談,都可以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