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碑的位置設在道路的拐彎處,他們剛繞過彎,就看到界碑旁似乎站着許多人。
他們的身後又傳來熟悉的箭矢破空聲,就在快要到達界碑時,秦澈再次抱住慕衷情,兩人往前翻滾,直接越過了界碑。
“殺!”
随着一個陌生的聲音一聲令下,那些等在界碑後的人群立刻沖了上去,與那些刺客厮殺起來。
“王爺,你們沒事吧?”在一陣嘈雜中,慕衷情感到有人靠近他們,關切地詢問。
秦澈松開手,兩人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慕衷情晃了晃腦袋,剛剛滾了太多圈,腦子還有點暈。
“無妨,都是小傷。”秦澈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靜。
慕衷情恢複過來後,看向眼前身形有些單薄的人,她忽然想到了當初自己剛剛女扮男裝進入軍營的時候,大家看她的懷疑目光。
好家夥,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的?
慕衷情悲傷地發現,這還真是太好認了。
“前幾日收到王爺派人送來的消息,我們便一直等在邊界,幸好沒有錯過王爺與——”那人不确定地看向慕衷情。
秦澈道:“王妃。”
“是,幸好沒有錯過王爺與王妃,司嶽,參見王妃。”司嶽自我介紹道。
慕衷情一到安全環境,八卦之心又摁不住了:“司嶽?是哪個yue呀?”
“秉王妃,是山嶽的嶽。”司嶽恭敬答道。
“不用這麼拘謹,這個嶽字是你自己改的嗎?”慕衷情笑着問道。
“額,是。”司嶽坦誠答道,看了秦澈一眼,似乎是認為秦澈告訴了慕衷情些什麼。
“改得不錯,很有氣勢。”慕衷情滿是欣賞地看着司嶽,手臂碰了秦澈一下,“你很開明嘛,隻要是人才,無需分男女。”
秦澈沒有回答慕衷情的話,因為他忽然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慕衷情吓得立刻扶住他:“我靠,你怎麼又暈了?”
她探了探秦澈的額頭,比她的手要涼,并沒有發燒,她忽然想起他們從山坡上往下滾的時候,她似乎聽到秦澈悶哼過一聲,難道是那時候撞到頭了?
“司嶽,快幫我一起把王爺帶回去,找個大夫來。”慕衷情立刻道。
司嶽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叫人擡了擔架來。
清王府并不在清州邊界處,但為了巡查方便,在清州各地秦澈都有購置别院,司嶽就是将他們帶到了别院中。
雖然院子不是很大,但好歹也是個安身之處。
慕衷情一直陪在秦澈身邊,将人扶到床上後,司嶽派人去找大夫,慕衷情則是小心地解開秦澈的束發,輕輕地在發間摸索是否有傷口。
果然如他所料,秦澈撞到了頭,腦後處有摸到血迹。
慕衷情的心跳得極快,後腦勺受到撞擊可大可小,她隻能祈禱腦内千萬不要出現血塊什麼的。
而後,她平定心神,又掀起秦澈的袖子,果然,手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崩開,血已經浸透了包紮的布。
慕衷情剪開包紮的布,問司嶽:“有外傷的藥嗎?”
司嶽立刻道:“有,我去拿。”
沒過多久,司嶽拿着藥回來,一個士兵一手抱着藥箱,一手扛着一個大夫跑了回來。
慕衷情看着這個士兵,覺得有些眼熟,在給大夫讓開位置後,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那士兵立刻站直,朝慕衷情笑道:“王妃,您忘了,我們前幾天還在幫李豐收家收小麥呢。”
“啊,是你!”慕衷情想起來了,他們還一起吃過面嘞,“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之前王爺派我回清州送信,我是提前出發的。”
“原來如此。”慕衷情明白了,所以司嶽才會一直等在邊界處,“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嗎?當時和我們一起收小麥的另一個小兄弟呢?”
年輕的士兵神色忽然黯然下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