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單手環住她的腰肢,将人箍緊,貼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去撥她的發絲,掖在耳後,露出那張讓他欲罷不能的臉。
兩人緩緩靠近,将額頭相貼,感受對方灼熱的氣息,胡亂噴灑。
“阿瑤,阿瑤...”
他的肌膚,因情(和諧)欲而漲得通紅,腦子一片空白,索性再不去思考,追随身體本能,迫不及待去擒住她的唇。
酥麻感從嘴唇迅速傳遍全身,他隻覺得小腹一燙。
旋即手臂用力,将她整個人托起,轉而壓在身下。
這一天,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帳外漫天飛雪,也擋不住帳内春色旖旎。
燭火搖曳不停,那些細碎的聲響被寒風吹散。
待一切慢慢平息下來,兩人不顧一身黏膩,仍緊緊擁在一起。
燭火不知什麼時候熄了,整座帳子陷入黑暗。
“今日怎麼喝起酒來了?”時彧問道。
“嗯...就是有些感慨。”她垂下眼簾,“我聽昭然她們說,今日你派人,将那些不治死去的孩童屍體,都焚燒了。”
他沉默。
“人偉大到可以書寫幾千年曆史,卻也渺小如芥子。”她怅然歎道,“沒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說不定哪天一出門,命就被天收了,或者...”
後半句她沒說,或者像她和向賢一樣,稀裡糊塗穿越到其他時空,去過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所以啊,我們該珍惜當下,不留遺憾才好,不然等到真正要走那天,眼睛都閉不上,多冤。”
他靜靜聽着,手摸索着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摩挲着他手臂上那道長長的疤痕,仰臉道,“時雲起,我會對你負責的。”
時彧笑了一聲,“這可是你說的。”
“嗯,”她點頭,“我說的。”
攬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他偏過頭,用臉頰去蹭她的額頭,“那便罰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她咯咯地笑。
“你笑什麼?”他半撐起身子。
“一個不輕易承諾的人,張口就要永遠。”她食指點在他額頭上,“少君侯,你好貪心啊。”
說罷,她想起身去穿衣。
他有些急了,一把将人拉回,強壓在身下,“你不願?”
他的手,有些粗糙,剛好握在她的肋骨側,癢得不行,她扭捏着,“癢!”
“你先回答我。”
“不行,你别,”樂知許想移開他的手,又止不住,笑得花枝亂顫,“你先拿開!”
她的長發淩亂散在身側,肌膚勝雪,即便在沒什麼光亮的帳内也是那樣顯眼。
又不着寸縷,不過掙紮幾下,便讓他剛熄滅的躁動,又燃了起來。
她顯然也感覺到了,瞪大雙眼,“時雲起,你該不會...”
他一掀被子,将兩人蓋住,猴急道:“一會兒再說。”
“唔——”
帳子隔音實在太差,門口的兩個守衛吃吃笑着,扶桑抱劍冷臉呵斥,“笑什麼笑,去站遠一點!”
看着守衛互相推搡着走遠了些,扶桑則不動聲色朝門口挪了挪。
...
怪不得古人都說,“食色性也。”
這檔子事沒做過也就罷了,一旦開了個頭,便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想。
像今日用早膳時,她無意舔嘴唇的動作,還有擡手不小心磕在案上,嘤了一聲,都會讓他亂了心神。
要不是有人在一旁伺候,真恨不得扛起她,回到那四方榻上去纏綿。
真想不到,女人的身子竟然能那麼軟。
他曾經最不齒那管不住自己下身的人,覺得與那獸類沒什麼分别。
如今可倒好...
想着想着,時彧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少主公,少主公?”流光在他面前瘋狂擺手,“您想什麼呢?”
他猛地回神,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你繼續說,我在聽。”
“還聽什麼呀,我都說完了。”流光抱怨道,“原本您不是,最讨厭聽話不認真的人麼,說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如今您怎麼也...”
時彧闆起臉,“不過就是昨夜沒睡好,走神了而已,可算讓你挑到一個錯處,死咬着不放。”
流光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時彧,無奈道:“我方才說,京中探子來報,說太尉到長安城外玉人軍營裡去巡視了一圈,據說還是奉旨巡營,那元稽根本不會領兵,營地裡現在簡直就是一塌糊塗。”
說完瞧着時彧沒反應,又把最後一句重複了一遍,“我說,營地裡現在簡直是一塌糊塗!”
時彧皺眉,“又說一次做什麼?我又不聾!”
“您就讓他這麼糟蹋玉人軍啊?”流光不服,“咱們玉人軍可是以軍紀嚴明著稱,這懈怠模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再說,您不在長安,那趙鎮見了如此模樣,還不趁機...”
說着說着,隻覺得剛說的話有些耳熟。
不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