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哥,是我冬瓜!不好了壽哥,楊老闆的姘頭和坑哥的兄弟打起來了!經理在前面應付不了,讓我來喊你啊壽哥!”
“滾!”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他,簡直養了一群飯桶!
可敲門聲未停,冬瓜的聲音越來越慌張:“壽哥,他們進來了!”
門外隐約響起男女的吵嚷聲。
辣蛇心裡又驚又怒,一時拿不準主意。眼下屋裡沒人能制住餘琛,形勢對自己不利;可是貿然開門,阿Ken身上插着自己的刀,這怎麼解釋?
餘琛見狀,幅度很輕地變換了一下步法,正對着辣蛇。
這一舉動讓辣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餘琛要動手了!
顧不上其他的了,辣蛇随手指着一個喽啰大喊:“你,去開門!”
馬仔剛把門打開,立刻被人用槍頂着頭,門外的人大喊:“都不許動!”
辣蛇見狀瞬間明白了過來,餘琛跟警察是一夥的!屋裡沒有窗戶,隻有大門一個出口。眼見着逃不掉了,辣蛇怒火上頭,隻想魚死網破,沖着餘琛就撲了過去。
餘琛心中一緊。
“砰!”佩玲的槍口冒出一縷細白的煙,辣蛇應聲倒地。
最忠心的馬仔已經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餘下幾個見老大都中招了,紛紛蹲在地上不敢動。
餘琛一直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轉過頭對着佩玲:“多謝。”
警察接手現場,拘捕的拘捕,送醫的送醫。昌鶴年也進來了,“阿琛,你跟我來。”
進到賭場外的指揮車裡,昌鶴年的上司對餘琛說:“這是19年前那起爆炸案的現場錄像,你在這裡看吧。”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就是從這盤錄像帶開始的。
當年馬天成以這盤錄像帶誘惑他,讓他答應帶自己遠逃泰國,結果沒活着走出碼頭。
餘琛把他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馬天成的神志已經不清醒了,隻重複着“泰國……巴頌……”這幾個字,咽了氣。
逃往泰國的船已經開走,餘琛找個地方埋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惹上大麻煩。
家,回不去了。
因緣際會,他上了一艘開往深圳的船,想從深圳找門路去泰國。卻在打黑工的途中又遇到詐騙團夥。他逃了出來,越跑越遠,跑到了北京。
就在那裡,他遇到了林茜。
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也許有月亮,也許沒有,可記憶裡的那晚鍍着一層柔和的光暈。
後來又莫名其妙救下她,卻差點給自己招來警察。
女孩沒被自己的兇悍吓走,也沒被自己的冷漠逼走,她像一截脆生生的蓮藕,純潔又爽脆,什麼污泥都沾染不了她。
餘琛的心防也放下來,甚至約她來店裡,要親自下廚請她吃飯。
可是那一天,霞姐打了電話來。店裡洗澡不方便,餘琛每周要去學校北門的日租房住一晚,然後用老闆的座機給霞姐打個電話報平安。霞姐從不主動打電話給他。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那天本來不是餘琛去日租房的日子,可是為了晚上和林茜的見面,他去了,洗一洗身上的魚腥味。
剛好那一天,霞姐打來電話。老闆知道他在,叫他去接,拿起聽筒時,對面卻是昌叔的聲音。
餘琛的神經繃緊了,自己重傷了一個古惑仔,洪興的坐館又死的不明不白。他對警察實在是忌憚。
可昌叔卻說,霞姐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餘琛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告訴外人呢?
昌叔說,那個古惑仔已經死了,和餘琛沒有關系。他們鬧完事回去的當晚,隆盛砸了洪興一個場子,那個古惑仔也在其中,在混戰中被打死了。
另外還有幾個重傷。因為出了人命,警察出動了,抓了一些人進去。現在風頭過去,阿琛可以回去了。
餘琛聽得疑影重重,沒事了?這麼簡單?
“要是我不回去呢?”餘琛握緊聽筒問。
“阿琛,我知道你因為你老爸那件事,對警察一直有偏見,可這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靠你一個人查是查不出來的。馬天成是什麼人,他是洪興的坐館,他的話能信嗎?”
“那你的話能信嗎?”餘琛尖銳地問。
“你把馬天成交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你找馬天成做什麼?”餘琛敏銳地問。
“阿琛,馬天成這個人很危險,他上面還有人,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你把他交給我……”
餘琛已經挂斷了電話。他現在确信,昌鶴年的目的是馬天成。他還不知道馬天成已經死了。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沒事,或許隻是為了騙他回去?
電話又打來。
餘琛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