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拳?”林茜指着自己問。
“對啊林律師,你看你工作那麼危險,多少學兩招,就算打不過,至少強身健體,跑的時候也快一點嘛!”何廣生充分發揮行政總監的口才,遊說林茜這個潛在客戶。
林茜想起餘琛答應姚佳莉拍攝時說的話:“茜茜有時間的話,希望也來看一看。女孩子在外面謀生本來就辛苦,學一點防身術,萬一遇到危險,有總好過沒有。”
林茜答應下來:“有沒有推薦的教練?我希望是女孩子。”
何廣生的表情有一瞬凝固。
哈?不應該是琛哥嗎?
不過他迅速調整過來:“我看看女教練的課程哈,一定給你推薦一位合适的。”
林茜:“不急,等我出差回來之後确定就可以。”
何廣生送走林茜,立刻把最新情報同步給餘琛:“琛哥,你那邊的事怎麼樣了?林律師要來咱們拳館學拳啦!”
何廣生等了兩天都不見有回信,禁不住也有些擔心,琛哥不會是出事了吧?
西九龍一家不起眼的賭場裡,休息室的房門一關,外面的喧鬧就進不來了。昏黃的燈光下,隻有最中間的兩個人能看清人臉,其他人都隐在陰影裡,蓄勢待發。
“餘琛,你小子讓我好找啊。”辣蛇玩味地看着餘琛,手裡擺弄着一把彈簧刀。
“木西拳館開張已經有四年,楊老闆想來,随時歡迎。”餘琛靠着椅背,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神色松弛。
眼前威脅他的人正是洪興現在的坐館楊福壽,為人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綽号辣蛇。
辣蛇也摸不清餘琛的底,試探道:“你少給我裝蒜!十年前讓你跟馬天成那個老不死的逃了,你在外面躲了6年才回來。一回來就開店做生意,好威風啊,你哪來的錢?”渾濁的眼睛裡爆出精光,圖窮匕見。
“朋友借的咯。”
“哪個朋友?”
“尖沙咀高級督查昌鶴年。”
“哈,”辣蛇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你媽傍上他,換你們幾年太平日子過。現在人終于到手了,他還會多事管你死活嗎?”
辣蛇說這話并不是無憑無據。當年他們發現馬天成的蹤迹後一路追查,終于在碼頭找到了跛腳的馬天成和餘琛。
辣蛇一行有十多個人,馬天成他們隻有兩個,亂槍之中,隐約看到馬天成中槍落水,餘琛也跟着跳了下去。後來就再也沒有兩人蹤迹了。
辣蛇知道馬天成上面還勾連着高官做保護傘,高官甚至還存了一大筆錢在他那。自己還沒接上頭,如果不是這次偷拿幫裡的錢被發現,他也不想這麼早就動手。
馬天成的家人早就被他送出國外,他在香港除了這幫兄弟就隻有自己。辣蛇不死心,想去餘琛家人那裡看能不能引他出來。誰料餘琛幼時跟着父母來到香港,爹早死了,還有個媽傍上一個警察。
或許是知道要出事,餘媽直接搬到了昌鶴年家裡。洪興再猖狂也不敢公然去警察家裡要人。餘媽又謹慎,從不落單出行。辣蛇派人盯了好久也沒線索。
坐館更疊之際,幫裡本來就不安定。隆盛又趁着洪興換人到處挑釁,自己折了不少兄弟。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媽的警察不知道從哪挖出了馬天成的屍體,又進去一撥兄弟,連辣蛇自己也被關了5年。
出來之後,百廢待興,辣蛇想起了當年和馬天成一起消失的那一筆錢。馬天成死了,那唯一的線索就在那小子身上。他慢慢收攏還在外面的兄弟,蟄伏起來。
終于在一年之後,他等到了餘琛。
可是六年後回來的餘琛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他更能打了,又聯絡上那個姓昌的警察,甚至還介紹了其他警察去他的拳館。
辣蛇忍下一口氣,繼續蟄伏。這麼多年都等了,怎麼就等不得?
終于,盯梢的兄弟發現餘琛和姓昌的警察交惡,大街上差點動手,還是他媽攔下來的。
在餘琛拳館的幾個警察最近也陸續退了課。
上周昌鶴年和餘琛的媽結婚,餘琛沒出現。
這說明什麼?
警察不管他了。餘琛他完了,他到底要落到自己手裡。
辣蛇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邪笑,這麼多年,終于被我等到了。
餘琛聽着辣蛇的話沒多大反應:“楊老闆說什麼?我聽不懂。”
辣蛇欺身上前,盯着餘琛一字一頓:“聽、不、懂?我、教、你。”
餘琛身後的背影裡迅速竄出兩個人,想要擰住餘琛的肩膀,餘琛側身一躲,一腳伸出絆倒其中一個,順手推出椅子掄向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