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後,憂愁的林江一根煙接着一根煙地抽,不知不覺中,整個酒店客房裡都彌漫着香煙那嗆人的氣味。
“咳咳……”剛剛結束與陳金海通話,回到客房中的白小钰忍不住被嗆地咳嗽連連,“初号機,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啊?你這抽了多少根啊?”
自拍攝《星随》電影開始,她們便一直住在酒店的同一間客房中,而林江的經紀人和助理,則是住在酒店的另一層。
林江也像是被突然喚醒了般,意識到自己煙抽的過頻了,她掐斷手中的半根煙,起身打開房間的窗戶,“抱歉了,一直在想明天要拍的戲,有些入神了,沒意識到抽了這麼多根。”
白小钰被嗆得眼淚直流,卻還是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說,“你哪裡不會演?我教你呀,你為什麼不讓母星給你的演技系統升級呢?”
“……母星……我都被母星半開除了,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系統都是舊的了,十多年沒升級了,哪像你的那麼新呢,母星還在嗎?”
她問的是每天監管白小钰的那個母星操作員。
“下班了呀。”白小钰大字型地躺在了床上,左右抻了抻身體,又一骨碌爬了起來,“初号機,你手機能上網吧?借我玩玩好嗎?”
林江掏出手機,“你要玩什麼?你不是有手機嗎?”
“哎喲,我自己的手機我怎麼敢用,會留下播放記錄的。”她接過林江的手機,手指請按便解開了屏鎖,然後迅速找到視頻播放平台,點進去看起了《情深深雨蒙蒙》。
可是,還沒等她将片頭曲放完,手機卻又突然被林江拿走了。
“想要看劇?可以,不過要先完成任務。”
白小钰瞪大了眼睛驚異地瞅着她,“不是吧,你怎麼和路極一樣了,還給我交代任務?”
“路極給你交代任務了?他讓你做什麼了?”林江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白小钰氣鼓鼓地不回話。
“你不說話,我就把手機裡的視頻播放軟件全删了。”
“他逼我每天做卷子!戲劇學院的期末考卷!”出于個人好惡,她下意識說了自己最讨厭的那一項任務,卻不成想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我覺得路極真是有創意,我決定向他學習,也給你來點戲後加餐什麼的,不過你放心,我會比你的部長仁慈的多,以後你每答完一張卷子,我可以許諾給你看一集電視劇。”
“你說什麼?你不是吧?母星都下班了,你還要給我加活?” 難道變态是能傳染的嗎?
顯然,林江的表情很認真。
就這樣,白小钰從一個無涯學海又掉到了另一個無涯學海,每天晚上被林江逼着學戲劇制作的知識。林江教她這些并不是為了加強她的演戲能力,單純隻是為了防止她在後續的演出時出不了戲。
日子就這麼在“白天演戲,晚上學習”中一點點地度過。在此期間,白小钰那精絕的演戲天賦還是為她吸引來了一些關注,劇組中的許多工作人員都很喜歡她這種單純的傻樣子,和她演戲時的狀态可太有反差萌了,她确實也正如王導料想的那般,成為了《星随》劇組的團寵。
在這幫工作人員中,表現的最親近的,便是《星随》的總編劇孫橙。她每天隻要是有裴闫東的戲份,就一定會準時準點地到現場,一邊看白小钰表演,一邊拿個本子瘋狂地記錄靈感。按照她本人的說法,裴闫東就是她的靈感缪斯,她正在為裴闫東重新創作番外故事,目前已經寫了一半了。
她還打算将這裴闫東的番外故事拍成網劇,連項目書都做好了。按照她的設想,《星随》的電影因為有衆多演技派的加持,應該會提前拍完,然後就可以借着原班劇組将網劇《黑鏡》拍出來。
林江對此當然是喜聞樂見的,隻要《星随》的拍攝檔期允許,她很願意繼續大力投資《黑鏡》。
“卡!ok。”随着郭劼的一聲令,裴闫東在這天的所有戲都拍完了。
白小钰剛一聽見指令,便立刻跑到雜物桌子前,用濕巾開始蹭臉卸妝。
她臉上那厚厚的老男人妝啊,真的是太糊臉了,難受死個人兒。
“哈哈哈哈,我的傻東東啊,哪有女孩子像你這樣卸妝的喲。”孫橙雖然對此場景早已見怪不怪,可還是忍不住捧腹笑道。她走過去,從自己的包裡取出專用的卸妝濕巾遞了過去,“用這個擦吧,你拿那普通的濕巾能擦幹淨嘛。”
“謝謝橙姐。”白小钰接過卸妝濕巾,繼續蹭臉。
随着濕巾的擦拭,粗糙的棕黑色下露出一道道白嫩的皮膚來,漸漸顯露出它原本的青春年少。
隻可惜手邊沒有鏡子,白小钰抹的那是一道黑一道白的,跟斑馬似的。
孫橙看了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于是再也忍不住,拿起濕巾幫她一同擦了起來,“哎呦我的小東東哎,真的是太可愛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