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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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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塵。”她輕聲喚了一下,“心裡不怪他們嗎?”

他輕輕搖頭,“不怪,生死面前,本能所緻,沒有什麼怪不怪的。”

但心裡還是會難受。

任卷舒歎息道:“也多虧你,有些事上啊,我看得更開了。”

同其塵擡頭看她,眼底有些疑惑,“嗯?”

任卷舒雙手撐在身側,身子稍稍後仰,淺笑道:“很早以前,有一段時間,我不想修成仙,我覺得他們不作為。天上那麼多神仙,也沒見世間的苦難少幾分,慢慢開始對上不敬,後來被師父教育了一番,嘴上服了,心裡多少不服。

再後來,經曆得多了,心境也在變。如今,看到你與安德城周旋,站出來看,是不一樣的。不是老天爺不幫,福報送到面前,悟不出,抓不住,便罷了。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命’吧。”

雖是玩笑着說的,同其塵卻覺得話中有幾分道理,細想下來又夾帶些心酸。他垂眸片刻,呢喃道:“其實有些難受,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任卷舒道:“有什麼不解?”

“我讀得了聖賢書,卻傳授不出其中道理,學得一身本領,救不了這世道,更救不了人心。”

任卷舒歎了口氣,同其塵其實很好懂,這個人就是各種書本規矩堆起來的。他更像是從外到内成長的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學過的書本道理,所有行為都被所學所見束縛着。像是被标在一個框裡,很少能看他本性散發出的東西。

喝醉之後能窺見一些。

現在也流露出一些。但他這話說得不對,任卷舒搖頭道:“不是你傳授不出,而是他們不聽,或是聽不進去。還有,人心怎麼救?這世道也不是你一人之力能推翻的。”

同其塵手裡握着青紋劍,遲遲沒有松手。

她伸手将青紋劍拿開,丢到一旁。這一丢,像是将他身上的枷鎖暫時抛開,“長留山是各路修仙門派的佼佼者,就算你是長留山大弟子,單憑你一人之力,也沒法推翻這世道。”

見他不語,任卷舒玩笑道:“行了,誰還沒有個自命不凡的時候,我小時候還想拯救世界呢,後來發現根本救不過來。”

同其塵那張慘白的臉上,多了抹笑意,卻像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任卷舒瞧着他,突然意識到,或許,有些稍帶示軟的傾訴,他根本沒有地方說。

自出生便喪失雙親,長留山又是個規矩衆多的地方,瞧他這個樣子,小時候應該也不會撒嬌賣萌。他可能覺得沒有地方去撒嬌,去存放這些過于細膩的情緒。

不會從小就是這幅樣子吧?

細想下來,竟覺得他有幾分可憐,任卷舒道:“李因一刀刺下,你不躲,反而放手任由他去,多少有點傻。他刺下那兩刀,也改變不了什麼,以後,人們照樣會排擠他們一家。”

同其塵瞧她一眼,又把頭往下低了低,眼眶憋得通紅,硬是沒開口。

她竟然猜到了。

任卷舒往他面前移了下,拍拍肩膀,“行了,不要憋着了,借你靠一下。”

“不用。”

話音未落,一滴淚先落到她手背,哭了?任卷舒掃了他一眼,随意道:“不靠過來?那讓我看看你怎麼哭鼻子的?”

同其塵低頭靠過去,快要碰觸時停頓了一下,才輕輕抵上。

想着小時候,師父和阿姐哄她的樣子,任卷舒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做到仁至義盡、問心無愧就好,很多事,不是你一人之力能解決的,先放過自己,随他們去吧。”

肩上的重量逐漸增加,直到同其塵完全放松,任卷舒心道:“我去,怎麼這麼沉?早知道不給他靠了。”

或許是迷藥作怪,又或許是受傷感染熱症,頭腦昏迷,總歸好像不太清醒。他手指摸索着,攥住指間交疊的衣擺,腦袋不受控制地在肩膀上蹭了蹭。

任卷舒一愣,急忙道:“要是敢把鼻涕蹭到我身上,你就完蛋了。”

同其塵破天荒地笑了聲,“沒有。”說罷,又不自覺地蹭了蹭。

像是個撒嬌的小動作,任卷舒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手上卻不知如何動作,停頓幾秒後,垂到一旁。

“剛才,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感覺很不一樣。”同其塵呢喃道。

任卷舒道:“什麼不一樣?”

同其塵思忖了一下,又不知道怎麼描述‘這個不一樣’的感覺。

可能人和人呆久了,有些行為也會傳染,她反應過來這話裡的不一樣,卻變得和同其塵一樣,呆愣着不隻如何開口。

她不讨厭同其塵,但絕對稱不上喜歡,雖然閑來無事會挑逗他,都是嘴裡胡扯,過個嘴瘾,半點沒往心裡去。

這一句話聽進心裡,嘴上卻噤了聲。

任卷舒搖頭,猶猶豫豫可不是她的性子。她轉頭看着同其塵,“我可聽出了誇我的意思,你再說說,說說哪裡不一樣?”嘴上說着,還非要瞧他的模樣。

他越是躲,她就越要看,兩個人像三歲小孩一樣。同其塵實在拗不過她,扯起一旁的外衣蓋在頭上。

任卷舒愣住,這外衣上染了鮮血,原本青色布料,染成了黑紅色。

同其塵小聲道:“很厲害,道理悟得很透。”

任卷舒沒接他的話,轉而說道:“你還給你自己蓋個紅蓋頭,這是打算把自己嫁了?”同其塵不語,她便繼續道:“這也沒旁人,看來是要我掀了這紅蓋頭。”

說罷,她伸手去夠,可惜慢了一步,被他自己掀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卻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相互避開,笑中含羞。平靜下來,視線一碰,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任卷舒伸手将他的紅蓋頭落下,笑道:“你笑什麼?”

“我見你笑,便跟着笑了。”

“淨胡說,我明明是看你笑了,才跟着笑的。”

聽蓋頭下的人嗯了聲,任卷舒扯開一角,視線甚至胸膛一點一點往上看。

“卷兒姐。”靈久剛掃到個人影,便被蒙住眼睛。

燕辭歸一手擋住她的眼睛,一手遮在自己眼前,兩隻間還偷偷留了條縫,“沒人啊,沒人,外面天好,應該出去了,走走走。”

任卷舒被吓了一跳,将衣角放下,靜靜看着門口兩人表演。

靈久扒拉着臉上的手掌,“我都看到了,你放開我。”

燕辭歸扯着她往外走,“沒有,看錯了,看錯了。”

他手勁太大,靈久扒拉不動,便給了他一蹄子,“撒手,我都看到了。”

燕辭歸道:“這藥勁剛過,你怎麼就跟頭驢似的。”

任卷舒懶洋洋道:“别裝瞎了,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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