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稍作休息,無應運功療養,同其塵打了會坐。
房間内那群木偶,如果同時撲過來,她們幾人肯定難以應對。任卷舒頭腦一轉,先在外面設好陷阱,開門後引它們出房間,不說一網打盡,至少能傷它大半。
說幹就幹,兩手沉至丹田運轉妖丹,幾縷紅光纏繞在魚骨劍上,提劍而起,在門前地闆上畫出妖符,雙掌猛擊,圓形符陣沖天而起。
靈久跟着“哇”了聲,地上一圈圈的符文交錯旋轉,漸漸沉寂下去。
任卷舒拍了拍手,很滿意自己布置的這個陷阱,開口道,“這還坑不了它們?”
同其塵起身,扯出符紙捏在手上轉了一圈,嘴裡極快地吐出一串符咒,橫手甩出,那符紙蓋在她剛才設的陣法上,金光一閃,便暗了下去。
任卷舒朝他看去,嘴唇翁張剛想問這是何意?同其塵先開口道:“加強一下。”
她點了點頭,“你和靈久小心些,先閃一邊去,沒招呼你兩的時候,别往上靠。”說完,又想起無應還受着傷,轉頭看向他,“你還行嗎?不行,讓雪芽把你也收回去。”
無應搖頭,伸手對她們比劃了兩下,任卷舒蹙眉,她真沒看懂。
雪芽解釋道:“他說他沒事,不用管他,按你的計劃走。”
任卷舒道:“那他不行了,你就把他收回去。”
雪芽點頭,又瞧了他一眼,應無大礙。
任卷舒将門上的封印解開,這屋内的木偶對立而站,要想出來,得挨着個走中間,要不然叽裡咕噜撞到一塊,全都亂了套,一個也别想出來,她沖幾人揮了揮手,“我們靠邊站層成兩排,出來一個就殺了一個。”
幾人點頭,紛紛站在兩側,面面相觑,跟屋内木偶的擺放相像。
任卷舒站在最前面,掌心用力,門被隔空拍開。
開門的一瞬間,屋内燈火自燃,幾盞燈掉在半空,房間内散發出紙錢燒過的焦味。
那口懸在木梁上的棺材,竟落到地面,唯一能進去的小路也被堵住。
黑棺上擺放着一盞油燈,火光映在兩側木偶的臉上,鋪了層暖色,倒真像人了。
地上沒有繩子,同其塵擡頭看了眼,木梁上也沒有,這黑棺不歪不斜,絕不是自己落下的,開口提醒道:“大家小心這棺材。”
見任卷舒轉身,想往屋内去,他伸手攔住,搖頭道:“不可。”
任卷舒擡眼看他,“若真有東西,總得去個人給它們引出來。”
“人進去太危險,我先拿……”
他還沒說完,便被燕辭歸打斷,“我用這符紙試探一下。”說着,符紙照他的模樣幻化出人形,除了走路看着有些飄,其他與真人并無二異。
幻象剛踏過門檻,一片“咯咯咯”聲響起,兩側木偶齊刷刷轉過頭,紅唇勾起,沒有目光的眼睛盯着他,整個氛圍詭異的不行。
他又往裡面飄了飄,所有木偶的頭顱跟着轉動,沒有攻擊他的意思。圍着黑棺繞了一圈,随機選了個木偶,湊近盯着,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往後退了兩步,腳絆在棺材邊緣,一屁股坐到上面,頃刻間化為灰燼散去。
黑棺内緊接着傳來兩聲啜泣。
靈久躲到同其塵身後,不敢往屋内看,問道:“誰、誰哭了?”
“誰哭了?讓我看看便知道。”任卷舒說着疾步向前。
同其塵伸手與她衣袖擦過,沒能拽住。
任卷舒掌心發力,一把拍到棺材蓋上面,這木頭竟比岩石還沉,隻推開半米遠,便停住了。
她低頭往裡面看去,隻見一雙紅繡花鞋,再往裡看是件紅衣袍,看樣式應是婚服。她伸出手往裡面探,想看看隻是一件婚服,還是……
手還沒碰到紅繡花鞋,便被一股力量拽住,整個人栽進去。
“小卷兒!”
同其塵掃了雪芽一眼,“别過去!”縛妖帶先一步擲出,纏住任卷舒的手腕,扥着他往前滑了一步。
任卷舒被細線纏成粽子,直愣愣的不能動彈,罵道:“他奶奶的,什麼鬼東西!”
眼看棺材要合上,同其塵道:“青紋劍!”
劍出鞘,劍柄斜插進去攔住棺材蓋,根本沒攔住!棺材蓋還在滑動,壓的青紋劍哆哆嗦嗦。
同其塵扥住縛妖帶的手松勁,借力疾步上前,竄了進去。
“同其塵!”
聲音未落,青紋劍跟他一同滾了進來,正好砸在任卷舒頭上,疼的她“嘶”了聲。
“哐”的一下 ,兩人被關在裡面,黑的隻聲呼吸聲。
任卷舒道:“你那破劍砸到我了。”
同其塵躺着,聽她說話像是在自己頭上,便伸手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