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見她一臉倔樣,笑道:“你不說,我便不給你哥哥姐姐們吃解藥,等到時候,你就看着她們皮膚一點點的潰爛,在你面前難受的生不如死。”
“你大爺的!”到這時,竟想不出罵人的詞語,靈久惱的不行,憋了半天又罵出幾句,“可惡,可惡,可惡。”
尾生用團扇拍了拍她鼓出來的小肚子,“連個狠話都不會放,還在這發歪呢。快說吧,你究竟是什麼妖?”見她繃着臉不語,尾生又道:“隻有你說了,他們才能拿到解藥,你可要想好了。”
靈久嘴唇抿的發白,最後還是松了口,“狸。”不管這人可不可信,解藥都在她手裡。
尾生道:“狸貓?”
“狸!是狸!不是貓,不是狸貓。”靈久憤憤道,看着尾生,腦子裡突然冒出一主意。不就是下毒嗎?誰不會啊,找個時機也給她下毒,到時候,解藥換解藥,就能救卷兒姐她們。
真是太聰明了,靈久忍不住想笑,隻好抿嘴憋着。
“怪不得見你覺得親切,原來你是妖啊。”尾生問,“她們都知道你是妖。”
靈久道:“那肯定都知道。”
尾生沒說話,隻是垂眸點了點頭,不知道再思索什麼,片刻後便起身說自己乏了要回房間休息。走了有幾步,她回頭看向清音,“你們照看好她。”
“知道。”
咚咚咚——
任卷舒猛然從床上跳下來,滿臉警惕看向房門,隻聽門外的女子輕輕喚了聲,“雪芽姑娘。”
兩人對視一眼,任卷舒躲到柱子後面,雪芽這才問道:“何事?”
“我們給姑娘送些吃食。”
雪芽道:“進來吧。”
領頭的侍女打開門,見雪芽從床上下來,訝然道:“打擾姑娘休息了,真是抱歉。”
“無礙。”
雪芽見她躬身一禮随後拍了拍手,門外排成隊的侍女們依次上菜。
“這些都是我們老爺叫後廚備的佳肴,雪芽姑娘看看能否吃的慣,有什麼要求盡管跟我說。”
看着桌上堆滿菜品,雪芽道:“這些已經很好了。就是……有沒有酒?今日心情好想要小酌一杯。”
“有的,我這就去幫姑娘拿來。”
見侍女們退下,任卷舒在柱子後出來,“還是雪芽懂我。”
沒等雪芽說話,任卷舒突然想到侍女肯定也給她送了晚飯,急忙從窗戶翻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間,桌上已将擺好菜品,六個菜看起來也挺豐盛的,但是跟雪芽那一大桌可是差遠了。
這差距,任卷舒罵了幾句那個老色鬼,等把菜都端到雪芽那,侍女早就将酒釀送了過來。
任卷舒拿着酒杯聞了聞,帶有米香甘甜,應是谷物酒。
這一桌的美食她們肯定吃不完,雪芽道:“要不要将同其塵和燕辭歸叫來一起?”
任卷舒飲了口酒,“也行,我去叫他們。”說完又給自己倒了杯才出門。
同其塵正打算坐下吃飯,聽到窗邊有聲響便轉身看過去,任卷舒手肘撐着窗台,酒杯舉在臉龐。
“走了,去雪芽那吃。”
任卷舒說完,沒等他回應便朝着燕辭歸的房間走去,一把将窗戶推開。
燕辭歸嘴裡咬着雞腿,怔怔的看着她,“卷兒姐,咋了?”
“去雪芽那吃,都是好菜,比你這強多了。”
“好。”燕辭歸起身,又拿起剛才啃的雞腿追了出去。
“我去,這也太豐盛了吧。”燕辭歸徑直走到桌前,“這家夥這整的,錢老爺真不行啊,怎麼還區别對待。”
雪芽道:“快坐吧。”
同其塵跟在任卷舒身後,将房門關好才入座。
“卷兒姐,給我來一杯。”燕辭歸雙手遞出酒杯。
兩人隔着同其塵,任卷舒側過身給他倒滿。
“謝謝卷兒姐。”燕辭歸飲了口,稱贊道,“這酒甘甜,比那落仙院的好喝。”
任卷舒見同其塵盯着酒壺,“你也要喝。”
見同其塵點頭,任卷舒給他倒了半杯便把酒壺移開。
‘為何隻有半杯?’此話還沒問出口,便聽任卷舒說,“這些就夠多了,要不然喝醉了,更是亂套。”
同其塵想說的話被堵了回去,隻能開口道了聲“好。”他拿起酒杯抿了口,現在真想知道他自己醉酒後都做了什麼。
任卷舒看他,問道:“你在大殿上跟錢韶光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同其塵道:“都是猜的。”
任卷舒愣了下:“你不是說不能賭?”
“猜和賭不一樣。”同其塵道:“符紙僅能看出錢老爺身邊纏有不少怨念,猜,便是在此基礎上做了推斷。”
“好好好,猜的。”任卷舒也不同他争執,“院内衆多侍從,殺這錢老爺,也不是件容易事。”
同其塵道:“也不可随意殺生。”
這個時候就别這麼多廢話了,任卷舒道:“冤有頭債有主,尾生要殺他,定是因為錢韶光做了傷害她的事。再說,你不殺他,我們就得死。”
“可以活捉,将他交給尾生處置。”
任卷舒點頭,“好,隻要我們能拿到解藥,有命活下去找邪物碎片就行,至于錢韶光死在誰手裡,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