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徑直走向房間内,撩開最裡面的紗簾,“姐姐,人都來了。”
“好。”
這一聲甚是豪邁,尾生手一揮撩開紗簾,“真是久等了。”見幾人站着,她先入座,“大家都坐下,站着做什麼?”
清音靠在她身旁坐下,同其塵瞟了眼身後大敞四開的房門,應該無事。
見幾人落座,尾生率先開口,“我是清音的姐姐,名喚尾生。”
尾生的長相與話語間帶有幾分潑辣,兩人坐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靈久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沒忍住開口問道:“你們是親姐妹?”
尾生掃了她一眼,笑道:“自然不是,不過情同姐妹。”
“今日之事,都是舉手之勞,姑娘這般答謝,怕是嚴重了。”任卷舒話落,雪芽看了她一眼。
尾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開門見山道:“其實請各位前來,是有事相求。”
果真這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任卷舒道:“什麼求不求的,這話嚴重了,尾生就說有何事難以解決。”
“姑娘爽快!”尾生收起笑容,正色道:“幫我殺一人。”
怪不得用求!
這萍水相逢,哪有上來就幫忙殺人的?燕辭歸問道:“殺人?你要殺何人?”
“錢韶光。”
光是說着三個字,都能感受到尾生眼裡的殺氣,任卷舒道:“此人與你有仇?”
“有,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任卷舒問道:“為何找我們?”
尾生擡眸與她對視,“隻有你們能殺了他。”
這話說的就有些離譜了,燕辭歸在一旁聽不下去,問道:“你怎知我們就能殺了他?”
“我占了卦,卦象所指。”
雪芽柔聲道:“看來是用了出英雄救美的戲,将我們都套了進來。”
尾生笑而不語。
“你還會占卦?”同其塵看她面上帶着疑惑,占卦多為道士所學,一般不會外傳。
“會。”尾生見幾人問了不少,估摸着應該能成,“錢韶光占據姑墨稱王,你們找他,好找。”
“不是。”燕辭歸驚的竄了起來,“你讓我們殺了這一地之主!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們殺他。”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這是真敢想啊。
“對,就是讓你們殺了他。”尾生道。殺了他也不解氣,就算死了也該千刀萬剮。
任卷舒好奇道:“你與他結了什麼仇?”
“此事你們不用知道。”
任卷舒無奈笑了下,“那這事兒,我們也幫不了。”
見她起身想走,尾生大笑道,“你當真覺得自己能出去?”
任卷舒回頭,尾生沖她挑了下眉,倒沒有起身阻攔的意思。她繼續往外走,便聽身後的人說,“你們早就中了毒,沒有解藥,就等着全身潰爛而死吧。”
尾生揮開腕上的細紗,手指勾起酒壺,紫紅色的酒水倒在桌上,“這酒好喝吧。”
葡萄酒!靈久掐着自己的脖頸,完了,剛才喝了有大半壺,豈不是死的最快。雪芽将她的手按下去,靈久恍惚了一下,差點忘了自己百毒不侵。
同其塵出劍極快,衆人還沒來及反應,青紋劍已架在她的側頸。
尾生嘴角勾着笑,手指挑逗脖頸旁的劍,“想殺了我?”她嗤笑一聲,“殺了我也沒用,整個天底下,此毒隻有我能解。”
她故意往劍刃上靠了靠,雪白的脖頸劃出一條血迹,挑釁道:“想殺,就動手。”
“同其塵。”
任卷舒喚了他一聲,同其塵收起劍。
尾生瞧着兩人笑了下,“原來是個怕老婆的主。”
同其塵剛想開口,便被她截斷,“事成之後,定不會虧待你們,報酬任你們提,不管多少錢财,還是想要什麼奇珍異寶,尾生盡數奉上。”
任卷舒苦笑了下,真不知是喜是悲。當務之急,先拿到解藥把命保住。
“這一地之主,也不是我們随便能見到的。”任卷舒歎了口氣,“你總該跟我們說一下這人身在何處吧。”
尾生甩出腕上的絲帶,将靈久捆到身旁,一把按住她大喊大叫的嘴,“這些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會安排。”見一旁的小娃不再吵鬧,便松開手,“這小娃便扣下了,還有你們每七天得來拿一次藥,希望你們能速戰速決,說不定能直接吃到解藥。”
靈久被纏的像個粽子,掙紮道:“我才不要跟你在這。”
“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