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脫了。”見他不動手,任卷舒用劍拍了他一下,“快點啊,難道要我脫啊。”
“使不得,使不得。”燕辭歸先情不願的上手,咋感覺這麼愧疚呢。
手還扒在衣服上,又被打了下,燕辭歸不明所以,有理有據道:“你讓我脫的,這怎麼又動手。”
任卷舒大聲道:“你還想全脫啊,脫件外衣給他裹上,我真是……哎喲,氣死我了。”
燕辭歸尴尬着把衣服拉好,心裡大聲喊‘明明是你沒說清楚’,嘴上小聲嘟囔:“卷兒姐,别氣别氣。”
他三下五除二将小孩裹成了一個蟬蛹。
任卷舒查看着草藥,應該說是毒藥,之前見到過的鈎吻、夾竹桃,有很多她也不認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些煉制好的粉末。
這是要當百毒之王啊。
燕辭歸扛起自己裹好的蟬蛹,走到任卷舒身邊,道:“都是些帶毒性的東西,應該是給這小孩用的。”
“給這小孩用的?”任卷舒看他肩上扛着的人,頭發潦草炸的跟海膽一樣。
燕辭歸道:“他現在是身含劇毒,就這麼說吧,你要是用力咬他一口,估計就得中毒。不過,這小玩意還挺厲害,這麼多毒素都給他融合了,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那他怎麼暈了?”
燕辭歸稍微思索了下,“失血過多,沒吃沒喝耗的。還有,你一下妖力渡的太多,他受不住。”
“沒事就行。”任卷舒環視一圈,“這也沒什麼有用的,走吧。”
同其塵設了好幾層符紙埋伏在外,也是怪了,映春和那道士竟都窩在宅院裡不出來。
“這都第三天了,撿回來的小孩還不醒。”燕辭歸倚在客棧門口,手裡把玩着八卦盤。
雪芽瞧着街道上的人,輕聲道:“難道是給自己毒暈了?”
燕辭歸答道:“不能,他現在可是百毒不侵。”
“那便是太能睡了。”
任卷舒和同其塵買點吃食也墨迹,都兩刻鐘了還沒見人影。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看着床架先是愣了下,瞬間低姿匍匐在床,呈現攻擊姿勢。
環視了一圈,門窗都緊緊關閉着,房内無人,她漸漸放松從床上蹦下來。
又在原地蹦了兩下,能感覺到體内的妖力已經恢複,她伸出手摸着結痂的傷口,還穿的新衣服。
她左右查看着往門口走,每一步都邁的非常小心,聽不到一點腳步聲,雙手撫在門上,還沒等用力,就被彈了回去。
在地上打了個滾,她雙手撐着地上,惡狠狠的看着門口撲了上去。
聽着樓上的動靜,燕辭歸倏地站直,“醒了。”
她還想撞門,頭稍微歪了歪,聽到上樓的腳步聲,瞬間撲到床上擺出攻擊的樣子。
燕辭歸一開門,就看見她在床上龇牙咧嘴匍匐着,“吆,可算醒了。”
那小孩也不管他說啥,猛地撲到窗上,被符紙設的結界彈開,跟不知道痛一樣,滿屋子亂竄,不是撞門就是撞窗戶。
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他和雪芽根本攔不住她。
任卷舒在樓下就聽到‘叮鈴哐啷’的動靜,到門前一腳踹開。
“你們是要把這客棧拆了?”
那小孩聽見她的聲音,歪頭看過來,正巧被丢過去的包子砸個正着。
伸手抓着地上的包子塞進嘴裡,立即向她跑過來。
任卷舒伸手抵住她的額頭,“小鬼,你知道這砸壞的東西要賠多少錢嗎?”
這小孩也不聽她說啥,伸手抱住抵在頭上的胳膊,躲在她身後。嘴裡嚼着包子,斜眼瞥見一旁的同其塵,又往她身上貼了貼。
小孩也就到她肩膀,任卷舒揪着她的耳朵把人拎進去,“老實點。”
她一撒手,那小孩又貼了上來。
燕辭歸笑道:“她倒是不防着你。”
“廢話,我給她渡了那麼多妖力,她防我幹啥。”任卷舒低頭瞧她,“有名字嗎?”
“靈久。”
“09?”雪芽疑惑的問了句,“是代号?”
“靈氣的靈,長久的久。”這句話是學着她姐姐說的。
任卷舒揪着她往一旁拽,“站好了,别扒着人。”
靈久勒着她的腰打量其他三個人。
任卷舒摸了摸她的頭,“都是我的朋友,好人,放心吧。”
靈久捏着任卷舒的衣角,緩緩撤開,見完全沒有危險才松開手。
“先吃飯,吃完再說,餓死我了。”
任卷舒看着打翻的桌子,還沒等開口,靈久便沖過去扶正,又竄回到她身邊。
得嘞,這可比同其塵和燕辭歸有眼力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