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怪屍出現的緣由不知道,二是映春跟黑衣人的關系不清楚。他覺得與映春還有憶樂脫不了幹系,但是現在沒有确鑿的證據。
他掃了眼任卷舒,她剛才都要和憶樂公子私定終身了,現在說了她可能也不聽。
同其塵搖頭,“有點亂,現在沒什麼想法。”
任卷舒環視大廳,各種花瓶擺件,還有牆上的壁畫,看上去就價格不菲。她小聲道:“一會我再套套映春的話,你借此看看她是個什麼妖怪。”
“好。”同其塵将符紙藏進袖口。
任卷舒無意掃到他手腕上的縛妖帶,黑絲帶纏繞白皙的手腕,在他身上倒是有些出格的美感。
憶樂換了件幹淨衣服,招待兩人落座。
菜品快要上齊時,映春才過來,看到任卷舒後臉上多了些不滿,一半是因為任卷舒坐在憶樂右手旁,那一直是她的位置。
一張四方木桌,她坐在憶樂左側與任卷舒相對。
四個人入座,一場氣氛怪異的飯局就此開始了。
同其塵左手腕下壓着符紙,一直在找機會,想看看映春是何妖,又難以出手。
映春盯着任卷舒,大概是因為她是客人,憶樂給夾了幾次菜,有些讓人上火。
任卷舒看着碗裡多出的菜品,開口道:“謝謝。”
憶樂擡頭瞧着同其塵,“阿弟不必拘謹,吃好喝好,若沒有稱心的菜,我再吩咐廚房做上一些。”
同其塵收了收符紙,道:“這些就好,不必麻煩。”
任卷舒看向映春,“聽小桃說,我們映春姐姐之前還施粥布善過呢。昨夜,恰巧在茶館那說書人口中聽了個故事,講的就是三年前洪水救災,莫非這戲文裡講的就是映春。”
映春一時間沒反駁,反而下意識看了憶樂一眼。
“那戲文裡講的應是我,但我這身體受限,出頭露面的事,都由映春代做了。”憶樂道。
任卷舒道:“那公子怎不把名号說出去,待後人傳揚起來,也是一樁美談。”
“我們公子不計較那些名聲。”映春說的傲氣。
憶樂淺笑了下,“行善積德之事,自不在意什麼名聲傳揚,能幫到大家就好。”
同其塵在三人說話的空隙,用符紙測了下,映春是隻蜥蜴精,金黃色的虎斑花紋,兩隻圓溜溜的黑眼睛,又萌又可愛。
任卷舒瞧着憶樂,胸懷倒是寬廣,“還是憶樂的覺悟高,真厲害。”
憶樂被說的不好意思,“過贊了。”
任卷舒給同其塵遞了個眼神,見他微微點頭,又接着說道:“憶樂下午可有别的事情?”
憶樂搖頭,“每日都沒什麼事,閑的發毛。”
任卷舒道:“那下午可否再陪我逛逛,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宅院,想好好欣賞一番。”
“你還想懶着不走了?”映春語氣不爽,像這就要給她攆出去一樣。
“映春,不可無禮。”憶樂看了她一眼。
任卷舒輕挑眉毛,“不走又如何,我若與憶樂情投意合,你還要叫我聲嫂子。”
“你。”映春直接甩袖離開。
憶樂見狀也沒呵斥她,平淡說道:“平常疏于管教,嬌縱了些,你們别介意,下午我帶你在宅院裡遊玩一圈。”
“也是性情豪爽。”任卷舒道,“那就麻煩了。”
沒一會兒,映春又返回來,手裡端着個杯子,草藥味撲鼻而來。
任卷舒想伸手遮住鼻子,瞟了眼憶樂,覺得有些不妥,緩緩放下手。
這草藥味雖有些嗆鼻,仔細聞下來,能認得都是些止咳平喘的草藥,這裡面也有那夾竹桃。
夾竹桃雖有劇毒,但也可入藥,祛痰定喘止咳。同其塵和任卷舒對了個眼神,都聞出了這花的味道。
憶樂看向映春,“怎麼這時就把藥呈上來了,這飯菜還沒用完。”
“熬好就端上來了。”映春把要杯放到他身旁,轉身離開沒再多說。
飯後,憶樂叫下人收拾了兩間房,給他們稍作休息。
任卷舒趁外面沒人,蹑手蹑腳竄到旁邊房内。
“可有看出映春是什麼妖?”
同其塵閉目歇息,被突來的聲音下了一跳,迅速坐起整理好衣服,“是蜥蜴,豹紋守宮。”
任卷舒點頭,“映春用夾竹桃入藥,黑衣人身上也有夾竹桃的味……”
到底是什麼個關系?
她小手一攤,直接跳到桌上坐着,“下一步幹啥?”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