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歸追上黑衣人,看準時機,掌内發力,手中蛇劍疾刺進那人左腿。
黑衣人被釘在地上,惡狠狠的回頭瞟了他一眼,當下局面定是逃脫不掉。
“說吧,誰派你來的。”燕辭歸步步逼近。
黑衣人在腰上摸了一把,燕辭歸身體做出躲閃姿勢,隻見他用手中暗器猛地向自己心口砸去,口中的鮮血噴到黑金色蛇劍上。
燕辭歸眼睛瞪大,疾步上前點了他的穴,還是晚了一步,劍下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你不說就不說,‘咔嚓’捅死自己是幾個意思。”他邊說邊拔劍,撩起身上的衣袍将劍擦拭幹淨。
掃了眼地上的人,他無奈歎了口氣,現在還得拽着屍體走回去。
回來時,雪芽從腰間拿出陶笛,正要吹奏。
“死了?”任卷舒看向他手裡拽着的黑衣人。
燕辭歸把人丢在地上,“自裁了。”
雪芽瞟了眼地上的屍體,正好,死了也好盤問。
陶笛聲起,掌櫃的魂魄逐漸顯現,一旁的黑衣人未見反應。
掌櫃魂魄看到屍體一個勁往旁邊躲,吓的不輕,俨然是還沒适應已死的事實。
活久見了,頭一次看見鬼害怕。
雪芽招手将他喚到面前,“知道是何人殺你嗎?”
“不知道啊,我死的冤枉啊,冤……”掌櫃開始哀怨他的生平。
燕辭歸讓他吵的心煩,“冤個屁啊,你還在這喊上了,快說你上頭的人是誰?”
掌櫃嘴裡的冤屈還不見停,任卷舒撤出腰間的魚骨劍,“說了放你轉世輪回,不說……”劍抵上他的頭頂,“幹脆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好了。”
這生前被人暗殺,死了還要受人威脅,掌櫃急忙改口,“我不知道啊,往常都是書信傳話,我這邊找好人,把行蹤報給那人,也沒見過面。”
同其塵道:“你可知道,抓這外地人是為了做什麼?”
掌櫃支支吾吾,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
任卷舒作勢揮了下劍。
“我說,我說。”掌櫃緊緊閉着眼,“這些日城東出現的怪屍,都是外地人,我也是出事之後發現的,應該是都死了。”
任卷舒持劍在他身上遊走,“做這事收了不少好處吧。”
“收了些。”掌櫃的咬緊牙關,想說謊又不敢,還沒等她問,自己都招了,“往前一直走,有家小寺廟,後面那棵大桃樹下放的有銀錢,上頭的人每次都把銀錢放在那。”
“行了,雪芽,讓他散去吧。”任卷舒收起劍,看向旁邊的黑衣人,死後一個時辰都不到,居然召不回魂魄。
甯死都不能被逮到,可見上頭的人手段有多狠辣。
“你說該怎麼做,才能讓人在死後立即魂飛魄散?”她說着,手搭上同其塵肩膀,又被他快速躲開。
“不知道。”
燕辭歸道:“這惡鬼,有符咒能消散。難不成他們身上都帶了符紙,這人一死,符紙奏效,立即魂飛魄散。”
任卷舒眉毛皺了下,“這也太狠毒了。”
同其塵看向她,“映春去了何處,你現在能否追查到?”
“着啥急,事兒還沒辦完呢。”任卷舒往前面的小寺廟走。
燕辭歸愣愣的瞅了同其塵一眼,“還有啥事?”
同其塵道:“去拿錢。”
四人一同往寺廟方向走,同其塵回頭掃了眼地上的屍首,通常下山都是降妖除魔,這次總感覺是有人作祟,像是個道士,其所用法術,師父也未曾傳授過得。
寺廟後的桃樹下有塊大石頭,移開後就看到了沉甸甸的錢袋。
任卷舒一把拎起,雙手捧着掂了掂,“這真是個有錢人,給這麼多錢。”
她解開錢袋,看向同其塵和燕辭歸,“見者有份,分你們一半,省的傳出去說我小氣。”
同其塵道:“不必。”
燕辭歸解釋:“我們道上有規矩,凡不是勞作得來之物,皆不可取。”
任卷舒給他兩一個大微笑,“好。”你們道上規矩是真多,不要正好,本來還舍不得。
同其塵捋了一下思緒,“追映春去吧。”
任卷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着急,讓她多逛一會,她逛的地方越多,找起來越容易。”
同其塵有些不放心,抿了下嘴将話咽回肚子,任由她的做法。
這手裡有錢還有閑,又一連奔波這些天,不得好好放松下。這醉仙樓就先不去了,省的到那又開始動腦筋。
小腦袋瓜一轉,任卷舒摟過雪芽的肩膀,“我帶你們去聽曲看戲。”
在吃喝玩樂上,燕辭歸一直都是興緻盎然,聽到這建議自是沒意見。
同其塵眉頭微微皺着,案件沒調查清楚,他這心裡堵了塊大石頭,沒心情玩樂。
“同其塵。”
突然聽到自己名字,他擡眼看向任卷舒,有些不明所以。
任卷舒道:“你要不要去不去啊,倒是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