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點吧,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你還真信他說的,在小桃那還沒長教訓。”任卷舒看了眼他那不太聰敏的樣子,偏頭對雪芽說,“還是你去吧,他看着讓人不放心。”
燕辭歸帶些小孩心性,一點就着,“我辦事怎麼就不讓人放心了?靠譜着呢,你就等着看吧,他一點破綻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雪芽掃了眼擡腿追過去的人,轉身對任卷舒說:“我也去吧,确實不放心。”
片刻間,隻剩她和同其塵兩人。任卷舒查看完手裡的碎銀,收進腰間的錢袋中。
同其塵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吱聲。
她擡腿往東走,他就跟上來,沒走幾步她又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同其塵也不問就在身後跟着。
真好玩,任卷舒嘴角揚了下,又換了個方向朝北走,他又轉身跟上來。她再次轉身朝南走時,同其塵終于反應過來,停下了腳步,“你為何在這逗我?”
“啊?沒有啊。”她毫不掩飾的笑着說,“我就在這溜達幾步,誰知道你一直跟着。”
同其塵知道在自己被耍着玩,有些懊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轉身往小桃家的方向走。
“哎?你生氣了。”任卷舒跟上,還轉到他面前看着。
“沒有。”
還沒有呢?任卷舒看他黑着臉要被憋炸了的樣子,沒忍住笑出聲,“你這臉都快拉到地上了,還說沒有,生氣了就生氣了呗,又不丢人。”
同其塵偏頭避開她的視線,臉色更沉了幾分,“沒有。”
任卷舒見他那個嘴硬的樣,也不再逗他,轉身退步到他身旁走着,“我要變成貓跳到你肩膀上去,走了一天累死了。”
同其塵不搭話,任卷舒就當他答應了,轉眼變成了小黑貓的樣子。縱身跳上去的時候,他去突然間快步走了一段,任卷舒撲了個空,落地抖了抖身上的毛,瞪着他的背影,嘴硬但是記仇。
她身體貼近地面,尾巴垂在地上蓄力,重心放在前面兩隻爪爪上,跳着撲上去,又被同其塵閃開。你撲我躲了半天後,小黑貓還是趴在了肩膀上,搖晃起尾巴。
兩人在小桃門前旁的柳樹下蹲守了大半夜,同其塵席地打坐,任卷舒就在他身後的衣袍上卷成一團休息。
天色朦胧剛見日光,這門内就有了動靜,同其塵拍了拍身後的衣袍,小聲說:“人要出來了。”
任卷舒跳到一旁,不緊不慢的伸了個懶腰才化成人形,瞧着開門的是男子,應該已過二十,“這應該是那小桃的兄長吧,猿臂蜂腰的身形确實不錯,看着就有勁。”
同其塵皺了下眉頭,選擇自動忽略她這句話。
男人走後,兩人苦等了半天才等到這小桃出門。
“找個好下手的地方。”
同其塵點頭。
等小桃走到醉仙樓後的小巷,任卷舒從屋檐上快步而下,跳到她前面。
小桃見她也不慌,開口道:“昨日那道士堵我,今日換成姐姐你了。”
任卷舒轉過身,笑着說:“昨日不說真話,今日看看你如何說。”
應該是見到那店小二了,小桃回頭看了眼,那道士果然就在她身後,前後的去路都被阻擋住,怕是沒那麼容易讓她走,“姐姐信那店小二,不信我?”
任卷舒搖頭,“我那個都不信。”
見小桃一時無話,她接着說:“你們兩人都稱對方與映春最為交好,我何必來回猜測,幹脆把你們兩人都抓起來折磨,看看你們誰先受不了,也看看那映春會不會念及情誼來救你們。”
“你。”小桃攥着衣服瞪她,“無恥。”
“嗯?這聲音罵的還挺好聽。”任卷舒被她那小模樣逗笑,“看來是知道映春肯定會來救你,提前着急了。”
“别白費力氣了,她不可能來救我。”
任卷舒點頭“嗷”了聲,“我不信。”笑着說完,她擡頭示意同其塵綁起來。
同其塵将手腕上的縛妖帶解下,抛給她,開口道:“男女不便。”
任卷舒看着手裡的黑絲帶,無奈撇了下嘴自己動手,“讓你綁個人,又不上讓你上手摸,一天天的這些破爛規矩,你在那山上沒下來過是吧?你們救濟人的時候也分男女啊。”
本來想着淨影派個人來,她還能清閑一下,這可好了,真是來了個神人。
綁完人,她回頭瞟了同其塵一眼,“你說你是個道士,一天天把自己過得跟個和尚一樣,這以後要是讨媳婦了,萬事都得你那小娘子主動,不得夜夜苦悶,真不知道誰得倒這大黴。”
說完心裡也舒坦了,小桃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也笑了下。任卷舒把她往懷裡拉了下,“你倒還有心情笑。”
同其塵整個人通紅,把任卷舒吓了一跳,哪見過這現象?她湊到人面前說:“哎,你可别炸了。”
小桃手被綁住了,嘴上可想說就說,“你要再說,他就真該炸了。”
任卷舒撤開,心想這人真不禁說,還修身養性呢。
同一時間,燕辭歸和雪芽跟着店小二來到一處宅邸。
燕辭歸扒上牆頭,“宅子不小啊,這小子來往的還竟是些有錢人。”
一轉眼的功夫,雪芽變成了隻有手指大小的白花,飄到他面前留了句話,“你在這守着,我跟進去看看。”
他扒着牆頭小聲喊:“你可慢點飄,别被風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