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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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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風大,卷挾落葉枯紅,更顯蒼涼。

李谕站在城關處,看向遙遠的北方,那是他即将要去的地方。

懷安走過來道:“殿下,去馬車裡吧,外頭風太大。”

李谕面色平靜:“涼州的風沙像刀子,現在就要躲,到了那裡怎麼習慣得了。”

懷安歎了口氣,又道:“宮裡來人給您送行了。”

李谕心覺可笑的搖搖頭:“誰來了?”

懷安答:“是崔尚宮。”

李谕心弦猛跳,一種别樣的感覺讓他鑽心覓縫,咬牙切齒。

他一轉頭,鳳齡遠遠站在曠野上看着他。

今日她穿了一身淡藍長裙,像是民間女子妝扮。

卸去那朱紅官服,累金頭冠,甚至不像他記憶裡的崔鳳齡。

他滿腔的怨恨和嘲諷在一回身時,脫口隻彙成一句話。

“你來幹什麼?”

鳳齡道:“來為殿下送行,願殿下一路平安。”

李谕看着她:“從小到大,凡我所想,元甯都一定要和我争搶,父母溫情如是,江山皇位如是,有時我在想,我究竟得到過什麼,似乎應有盡有,又好像一無所有,可是你為什麼要站到她那邊?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鳳齡沉默片刻後,回了句:“有些事,是天注定,而非人注定。”

他涼涼一笑:“天注定,說得好,那你就向老天爺祈禱吧,祈禱本王最好永遠不要回來,将來若是再見,必不會像今日這樣平靜。”

鳳齡垂目:“奴婢惶恐。”

之前種種情緒,也已經不願再想了。

等她辭官離宮,抽離這漩渦之地,和景硯兩人遠走高飛。

海闊天空,無邊自由,将來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他們定能恩愛長久,兒孫滿堂。

宮裡的人和事,無論是仇是怨,無論前路如何。

今日一别,便是滾滾紅塵,不複相見。

不遠處,另一輛華蓋馬車緩緩停下,元甯公主在一衆仆從的簇擁下姗姗來遲。

婢女捧來一壺酒,元甯公主走過來莞爾笑道:“涼州苦寒,妹妹特送薄酒一杯給哥哥踐行,望哥哥一路好走。”

李谕淡淡一笑:“酒就不喝了,隻是本王很感慨,從前覺得你年紀小,萬事可以不計較,如今妹妹長大了,讓哥哥也不得不反省反省。”

“涼州雖遠,但也不是天邊,總是車馬能行,人煙能至之地,将來還會再見的,待來年哥哥回京,今日你給我的,必定數倍奉還。”

元甯公主緩緩笑道:“那哥哥好走,恕妹妹不遠送了。”

馬蹄騰起飛沙,北行車駕啟程。

待馬車隊伍走遠後,元甯公主冷笑一聲,轉過頭來,命令身側婢女:“這杯酒,你來喝。”

婢女吓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地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元甯公主走上前,不顧那婢女拼命的掙紮求饒,徑直将那杯酒灌入她口中,小婢女捂着嘴痛哭不已。

半晌後,卻不見異常,元甯公主并不驚訝,丢掉酒杯,回身給了鳳齡一個耳光。

鳳齡跪下:“奴婢不知何罪之有?”

元甯公主居高臨下看着她:“我知道哥哥不會喝這杯酒,我隻是想試試你,沒想到啊崔鳳齡,你我的情分,還是淺了點,看來少宣說得沒錯,我不能信你。”

鳳齡垂下眼眸:“公主恕罪,您是龍子鳳孫,可以任性妄為,可奴婢身份卑微,實在擔待不起毒殺親王的罪名。”

她擡起頭:“榮華富貴,官爵名利,您的種種承諾,都是空中樓閣,奴婢怕福沒享到,命先丢了。”

元甯公主挑了挑眉:“可是我最不喜歡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人,要站隊,就要站穩了,想兩邊倒的人,往往摔得最慘。”

鳳齡道:“奴婢一早就和您說過,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站在誰的派系裡,你我之間本就是交易,又何談真心呢?您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待我離宮後随夫外放,遠在千裡之外,公主也可以安心了不是嗎?”

元甯公主故作驚訝的問:“你是在求我還是在威脅我啊?”

鳳齡淡淡一笑:“公主,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可不是明智之舉,信陵王的車駕還不遠,奴婢現在追上去陳情訴狀還來得及,再不然,太極殿日日夜夜在那裡,總不會長腿跑了的。”

她仰起頭微笑:“夜長夢多,最易生變數。”

元甯公主勾起唇,一把扯過她衣襟,湊近她耳邊:“崔尚宮啊崔尚宮,這才像你嘛!”

“你放心,現在咱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手裡還握着我的把柄呢,這點誠信我還是有的,尚宮如此懂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将來我會給你夫君一個好前程的,你大可以安心做你的國公夫人。”

鳳齡禀手:“多謝公主。”

元甯公主忽然一笑:“崔尚宮,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大志向的人,可惜了,竟然為情所困,男人是這世上最不靠譜的東西,玩玩兒也就罷了,你怎麼還認真了呢?”

“看來這程景硯真是個千年的狐狸精,讓你如此淪陷,竟然甘願放棄官職地位,離開王朝權利的中樞,也要選擇他。”

“别怪我沒提醒過你,想想你今天的這一切,想想你這一路是怎麼走來的,這十年來的每一步都來之不易,你啊,将來困于宅院,相夫教子的時候,别後悔就行了。”

元甯公主瞥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她越走越遠,隻能看到那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背影。

帝王家的富貴太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

馬車裡,懷安遞給李谕一封書信:“内宮奏表,未留名字。”

李谕揭開信封,裡面夾了一隻曬幹的秋海棠。

紙上隻有兩句話:冰雪百花殺,逢春自然發。

李谕是母親給他的名字,尉遲逢棠是父親給他的名字。

敢稱呼逢棠這個名字的人,還能有幾個呢?

崔鳳齡,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既算計我一無所有,又勉勵我苦盡甘來。

還是你不放心元甯,想要左右逢源,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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